宋阙所說的結果,如今就被言梳放在了小案上,那兩顆毫無靈性的普通棋子便是了。
“言梳,已經七日了,你沒對我笑過,這讓我很難忍受,或許你并未發現,我心中焦急、擔憂,我以為你的情緒不會因為旁人波動得如此之久。”宋阙的目光還在看向窗外的雨。
雨水折去了太多光芒,兩岸笙箫的耀眼燈火也變得模糊了起來。
言梳望着他的側臉,心口跳動得非常厲害,她張了張嘴,耳根燒得幾乎有些發疼了。
她道:“我并不全是為了玉棋才這樣的。”
宋阙慢慢回頭看向她,隻見言梳低着頭,雙肩聳起,她像是要把整個人都縮起來一般。
言梳又連喝了三杯酒,似是鼓起勇氣般道:“我其實絕大部分的原因,是因為你……我、我看着玉棋,很難不想到自己,我看見她與金世風的結局,很難不去猜測我們的結局。”
又是兩杯。
言梳道:“我知道我與玉棋不同,你也不是金世風,我們并非他們那般關系,可、可宋阙你知道的,我知道你一直都清楚,我、我喜歡你,我傾慕于你,愛慕你。”
宋阙的瞳孔張大,即便他心中有數,可言梳這樣熱烈地示愛,很難叫他不為之動心。
花窗外的雨還在下,雨水千絲萬縷,蕩起湖面一圈圈漣漪,燭火很暗,可将這一方小船艙照得通明,所以宋阙可以看見言梳的每一個表情變化,她在說這些話時,甚至捏着酒杯的手指都變得通紅。
“玉棋與金世風有别,你我也有别,我知道你此番下凡是為了曆劫,你隻說你是為了改命,可是改誰的命,要改到幾時從未與我透露過,我不問,是因為我過去笃定我一定會和你在一起,現在……現在我不敢笃定。”言梳擡眸時,眼底赤城得将自己剝得一絲不剩,隻需宋阙壞心眼地輕輕一戳,便可以讓她支離破碎。
“宋阙,我與你差得太遠了,現在你在我的身邊,我能安心,可我不能确定哪一日你離開了我,在我追尋你的道路上,會否如玉棋這般,因為意外徹底消失。”言梳幾乎要捏碎杯子:“我以為我比凡人強上許多,可事實上,我與凡人一般脆弱,隻有你堅不可摧。”
“我也并非……是堅不可摧的。”宋阙動了動嘴唇,說出這話後,他見到言梳将壺中最後一點兒酒也喝光,宋阙來不及阻止,因為他看見言梳的眼底已經有了幾分醉意。
“我、我思來想去,隻能想到一個辦法,可這個辦法太卑劣也太自私了。”言梳眼前所見的宋阙變得有些模糊,她發現自己燒的不光是舌頭喉嚨,甚至包括全身,手指,頭皮,以至于腳趾都發燙着。
言梳雙手撐着小小桌面,她往前傾,想要多靠近宋阙一些,她壓低聲音,極其難以啟齒,卻又以自己毫無所查的灼熱的視線望入宋阙的眼底。
“我以前想着,先苦一點,努力修煉,等我追上山海後再與你永遠不分開,我們可以成為仙侶,可以合修,可我又怕死,更怕死之前從未得到過你。”言梳的半邊身子探出桌面,她已經離得宋阙非常近,近到兩人之間不過一掌的距離。
于是宋阙很容易就聽到她壓在喉嚨裡,含糊不清的一句:“所以我卑劣地想,我不願先苦後甜,我想先甜後苦,先得到你,再修煉成仙,去找你。”
“我們,先成為夫妻,等日後我成仙後,再成為仙侶。”
言梳的鼻尖幾乎貼上了宋阙的鼻尖,她的思緒渾渾噩噩,說話都有些口齒不清,她看不清宋阙眼底拼命壓抑的情緒,隻稍微擡起下巴,湊到宋阙嘴唇上親了親,問他一句:“可以嗎?”
這蜻蜓點水的一吻,似乎比以往每一次她的主動都要撩撥人心。
此時在宋阙的眼裡,映襯于暴雨之下,燭火籠罩的言梳不似書靈,而似書妖,每一記眼神都是她深情而不自知的勾弓丨。
小船艙内聽不到呼吸聲,可一道砰砰亂跳的心跳沸騰得就連暴雨都遮蓋不住。
宋阙知道那不是言梳的心跳聲,那是他的。
“你醉了。”宋阙開口,渾身僵着不動,隻一雙眼無法從言梳的臉上挪開。
“嗯,我知道。”言梳誠然點頭,可她又主動親了宋阙一下,軟着聲音道:“我是為你而醉的,不這樣,我說不出口,可我确确實實是如此想的,宋阙。”
一聲宋阙,将他的理智險些崩斷。
若非半邊心髒疼到難以呼吸,宋阙當真要溺斃于言梳的言行裡。
言梳醉了,他沒醉。
什麼叫做先成夫妻,再當仙侶?
言梳不曾成仙,她不懂,不代表宋阙不懂,他切切實實由人成仙,入了山海那一道關,便要忘卻人間的一切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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