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昌正在試探秦王的底線。與人相處中,底線是必須要探明的。
隻有了解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才能夠在未來更和諧地相處,或者更合理有效地冒犯。
他有把握秦王不會遷怒于他,趙昌隻是不清楚祖龍的接受程度有多高。反正今天怎麼說也得試出個大概來,早弄清早受益。
至少從目前來看,隻要是涉及到正事,這個人的容忍度就會upup。
秦王以命令威懾室内的部分侍從,問:“尚書教導了你這些嗎?”
趙昌說:“尚書教導了我秦律。”
彭倉帶他把秦律簡單梳理了一遍,沒有教他奇奇怪怪的東西。
秦王站起來,緩步行走,停在趙昌前面不遠處:“軍功制,這是秦的立國之基,你竟然想行廢軍功之舉嗎?”
趙昌心裡驚訝。我哪句話提了廢軍功?不是,你以後想廢軍功?這麼激進?你怎麼敢的啊?就算你是秦始皇你也不能這麼幹啊。
什麼呂系楚系,碰上軍功系通通是土雞瓦狗。秦國上上下下都是軍功的擁趸,廢軍功,就是拿刀捅大動脈,嫌自己死得不夠快。
“軍功制不可廢,隻可轉。”趙昌開始梳理想法,說,“是人就有欲望。秦人對軍功的追求是向上的追求。如果沒有軍功可升,那就再為他們立出一條向上的渠道。”
但這不是重點,我今天是為了修法的事來的,誰要跟你讨論這個啊,這種事一天一夜都讨論不完的。
趙昌硬是把話題轉回去:“所以父王願意重修秦律了嗎?”
趙政走到兒子面前。
他還以為這個孩子更像齊妫,現在再看,原來昌更像自己。
他也清楚軍功的大議題不應該在這時與人讨論,便随着岔開話題,接道。
“我何時說過不願?”
趙昌:。
嘁,男人。
趙昌很想退兩步,祖龍現在離他太近了,這種高大個壓迫感很重,讓他覺得不舒服。
唉,可惜不能退。
趙政看着這個還不到胸口的腦袋,心生欣慰:“既然你提出了想法,那麼你認為應該從哪裡着手?”
他問問題,不是真的為了尋求建議,而是為了判斷回答者的想法、性格與傾向。
趙昌乖巧站立,垂手答:“應該從基層着手。不合标準的度量衡就要重新制作,律法是國家的度量衡,人是它的标準。以我的認知,應該收集總覽各地記錄的案件,了解獄掾、獄吏的想法,讨論保留其中的優點,總結應該修改的缺點。”
秦王問:“你知不知道,如果以他們的意志為主,秦國将會失衡?”
趙昌說:“這樣對秦律大加修改,失衡的會是現在的秦國。但不一定會是未來的秦國。有您把控全局,籌備将來可用的律法,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嗎?”
立法的尺度,這是我該擔心的事嗎?我又不是法學家。我就是提個方案您懂嗎?
天塌下來有高個子頂着。有祖龍在,還有那些大臣,哪能輪得到自己操心。
趙昌提建議,不代表他認為這種建議在當前可行。
這種大規模收集對官吏的工作強度要求很高,需要在維持正常工作的前提下,額外進行高強度加班,屬于非常為難人的做法。
秦國的官吏儲備本就不算充足,日常就在加班,如果在加班基礎上再加班,機器人都不敢這麼用。
他隻是希望秦王能夠稍微向基層投去目光,而不是與人坐在鹹陽就把事情商讨完畢。
“那你認為,可以由誰總攬?”
趙昌無語凝噎,終于擡頭,臉上寫着七個大字“你真的在問我嗎”。
他現在連官職都隻是記個大概,壓根不知道哪個位置坐了誰,更不知道誰更可用。
彭倉在趙昌眼中是中低層的執行者,但卻不能是總負責人,因為彭倉當前的統籌能力有限,不足以托付重任。
趙昌能推薦誰?他誰都推薦不了。
趙政輕笑,又問:“你提出這種方案,是為了彭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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