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應該是沒事,隻要她不亂跑不亂說話,沐乘風應該不會為難她。”
烏拔拓思口中雖然這麼說,到底還是吩咐了一個親兵帶人去找玉華大長公主,又道:“咱們快些走,等進了戈壁,沐乘風沒去過那種地方,肯定不敢再追。”
淩嫣哭着說道:“那我怎麼辦?那種鬼地方,你讓我怎麼生孩子!”
烏拔拓思道:“我們烏剌女人生孩子,在馬背上的都有,你怕什麼!”
“放屁!”淩嫣頓時急了,顧不得哭,脫口罵道,“我又不是你們這種野蠻人!”
烏拔拓思停頓了一下,半天才說道:“那也沒法子,誰讓你跟野蠻人混在一起了!”
駐軍零零散散地追上來護駕,等逃出西門後,終于找到一輛車給淩嫣坐着,烏拔拓思一路狂奔,心裡卻越來越驚,前幾日敗走後他就向各部族首領傳令來勤王,可是兩天過去了,竟然一個人都沒來,看起來那些人不準備來了,這一次,他隻能靠手頭這些兵了。
然而這些兵終歸還是靠不住。城中的十萬駐軍在匆忙中隻跟出來了不到四萬,原本帶回來的中軍和親衛又在路上折損過半,等夜裡歇腳時上下一盤點,統共隻剩下五萬多人跟着他。饒是如此,等夜深時,陸陸續續又有許多人偷着逃了,等天亮時烏拔拓思一看,氣得幾乎吐血。
而沐乘風那邊原本帶來二十幾萬人,拿下烏剌都城後立刻分派心腹接手城中防務,又留下一大半人在城中整編防守,他自己補給了糧草飲水之後,帶着七萬人翌日一早輕裝出發,追擊烏拔拓思。
第三天時,已經追到了戈壁地帶,烏拔拓思的部下連死帶逃,如今隻剩下幾千人,糧草沒了不說,最要命的是沒有飲水,淩嫣颠簸了幾天,早已開始陣痛,這天說什麼也不能再動了,隻在車裡長一聲短一聲地慘叫。
烏拔拓思心急如焚,隻得狠下心腸,命人把淩嫣的車子推到一塊隐蔽的大石後面藏好,然後将僅剩下的糧食和水都留在她身邊,低聲道:“我得走了,眼下沒法子帶你,要是我能逃命,再回來找你吧!”
淩嫣已經疼得說不出話,隻是惡狠狠地瞪着他,烏拔拓思歎了口氣,留下一隊親兵,跟着跳上馬,飛也似地跑了。
烏拔拓思一走,那隊親兵沒了管束,陸續也都跑了,周遭突然沒了人聲,除了自己的慘叫,淩嫣什麼也聽不見。
眼淚不斷地掉在裘衣上,光滑的皮料開始什麼也沾不住,後面漸漸被打濕,淩嫣覺得兩腿見有些熱熱的,還有些濕,好像是在流血,然而越來越疼,疼得又越來越急,她頭腦中一片空白,除了斷斷續續的慘叫,什麼也想不起來。
又不知過了多久,耳邊突然響起雜沓的馬蹄聲,淩嫣想看,卻沒有一丁點力氣去看,垂下眼睛時,才發現車子底下淌着一大片血,都是她的,可那個孩子還是不準備出來——也許永遠都出不來了。
馬蹄聲越來越近,她聽見一個熟悉的、念念不忘的聲音在叫她的名字:“淩嫣。”
是沐乘風,他來了。
淩嫣努力擡起頭想去看他,當先看見的,卻是烏拔拓思灰白的臉,臉上有血,眼睛睜得大大的,但人已經死了,被馱在馬背上,手臂僵硬地垂在障泥邊。
淩嫣腦中嗡一聲響,隻覺得身上最後一絲力氣也被抽走了,頭垂下去,再也沒能擡起來。
沐乘風來到近前時,士兵已經探完了淩嫣的鼻息,回道:“人已經沒氣兒了。”
沐乘風雖然極其厭惡淩嫣,見此情形也覺得有些凄慘,想了想吩咐道:“就地掩埋吧。”
戈壁灘上挖了坑,碎石沙子一鏟鏟挖出來,等再一鏟鏟埋好,過去的一切,也都過去了。
正月上旬時,沐乘風的鐵騎已經踏遍整個烏剌,烏剌數十萬大軍傷亡殆盡,烏拔拓思身死國除,剩餘的烏剌人沿戈壁一路向西逃亡,赫赫揚揚的烏剌國從此化為烏有。
“桑桑,你三哥這次立了這麼大的功勞,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封賞他才好了。”正月裡事情不多,趙恒大部分時間都留在栖梧宮陪着沐桑桑,此時一邊低頭俯身聽着胎動,一邊笑笑地說道,“你說該怎麼賞?”
沐桑桑莞爾一笑,道:“别問我,我不懂這些。”
“除了兩位國公,再往下就數他了,如今連你二哥也被比了下去。”趙恒笑着笑着,臉上就帶出了幾分調侃,“要不我連你二哥一起賞吧,免得落了他的面子。宮裡還存着幾壇子好酒,明天我喚你二哥進宮,全都賞給他,我還要當面看着他喝完。”
他一直都記得沐旬鶴當初如何百般阻攔他去見心上人,也記得沐旬鶴如何串連那幾個人想灌他酒,這筆賬遲早要清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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