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傅晚。皇帝應該答應了讓她入宮。”趙恒淡淡說道。
沐旬鶴贊同道:“我也是這麼想的。眼下傅家有兩個弱點,其一,傅家曾暗算舍妹,皇上若是知道,未必會心無芥蒂;其二,傅守義寵愛妾室,連帶着十分偏心妾室所生的庶子傅澄,他的幾個嫡子女都與傅澄水火不容,傅家一旦内亂,則不攻自破。”
“殿下,”沐旬鶴道,“這些是我目前理出來的頭緒,不知西疆那邊的情形,殿下還有什麼想法?”
趙恒長眉微揚,道:“我會從烏拔拓思那邊入手。”
沐旬鶴見他不肯多說,也沒再問,又道:“殿下,如今舍妹在家,以皇上的心性未必會放手……”
“我這次來主要是為這個。”趙恒打斷了他,看向沐桑桑,“我會護着她,不會讓她落入皇帝手中。”
“皇上私底下豢養了一彪人馬,大約三四百人,武功很好,一直在暗中護衛,也會替皇上做些見不得光的事。”沐旬鶴道,“皇上把這些人藏得很嚴密,太後也隻知道領頭的叫黃卓,皇上若是向對舍妹下手,多半會派這些人。”
“主上,”一個黑影無聲無息地從屋檐上倒挂下來,推開了窗,“有人來了。”
趙恒飛快地說了一句:“你跟着我。”
沒等所有人反應過來,他已經閃到沐桑桑身前,攜住她的手迅速退到東間,揚手滅掉了蠟燭。
沐旬鶴在黑暗中怔住,無奈搖頭。他雖然也練過拳腳弓馬,但趙恒這一出手,便知道兩人的差距有多大,而在這種情況下,他缜密的頭腦似乎也派不上什麼用處。
他想着想着,無聲地笑了起來。趙恒到長平後如入無人之境,從這點來看,他自诩缜密的頭腦在趙恒面前也未必能占上風。太後不願意妹妹與安王過多糾纏,但在他看來,安王比皇上,可信得多。
沐旬鶴慢慢走去牆邊坐着,決定不去打擾他們。
昏暗的東間中,沐桑桑心神不定,幾次欲言又止。
趙恒的手依舊很涼,但被他的手觸碰到的地方卻像點燃了一把火,迅速蔓延到全身,讓她坐立不安。她在躊躇中很快放開了他。
但他卻不準備罷休,他找到她的手,重新握在手裡,連他的人也向她靠近了幾分。
“殿下……”沐桑桑的聲音低到幾乎聽不見,她不安地後退着,想要離他遠一些,好讓自己不那麼慌張。
回答她的是兩個人之間變得更加親密的距離。
臉上耳上都開始發熱,沐桑桑低着頭垂着眼,不敢看他,卻又忍不住想去看他,在缭亂的心跳聲中她遲鈍地意識到,原來早在她警覺之前,他已經走進她的人生,可能以後也不會離開了。
國公府中庭中,數十人在夜色中沉默地交戰,不時有人倒下,一言不發地丢了性命,鮮血在流濺,可剩下的人都沒有退縮,隻是更快更狠地厮殺着。
沐桑桑挨着趙恒,與他并肩站在黑漆漆的屋裡,默默地聽着外面的動靜。兵刃的聲音在暗夜中聽起來分外清晰,沐桑桑沒有聽到有人說話,連受傷或者喪命時的慘叫都沒有,但她生在将門,知道這雜亂緊張的金屬撞擊聲意味着什麼——她不由自主打了個冷戰,趙啟是不會放手的,她能躲多久?
趙恒察覺到她的異樣,輕聲道:“别怕,一切有我。”
沐桑桑聽他說過很多次别怕,可後面那半句卻是頭一次聽,她咀嚼着短短四個字裡的意味,不知怎的,突然有些想哭。
他對她,從來都是言出必行。
在複雜的情緒中,沐桑桑默默地回應他,與他十指相扣。他細長的手指與她柔軟的手指交纏着,絲絲入扣,他的手幽涼,她的手灼熱,熱與冷糾結在一起,仿佛天生就該如此。
周遭的一切都消失了,天地間隻剩下一個她,趙恒聽見了自己像擂鼓一樣的心跳聲,擊鼓時理當出兵,于是他斷然擁抱了她。
他強烈的男子氣息無孔不入地包圍着她,沐桑桑以為自己會害怕,然而她驚訝的發現,自己竟然格外的安心。于是她停留在他懷中,默默地落下一滴淚。
“殿下,外面似乎沒動靜了。”沐旬鶴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
沐桑桑羞紅着臉掙脫趙恒的懷抱,在緊張迷茫中又有一絲怪異的歡喜。
青釭随即敲了門:“主上,斬殺十人,剩下都逃了。”
“好,”趙恒定定神,說道,“你留下,保護沐姑娘。”
“是。”青釭答應了一聲,很快消失在黑暗中。
燭光突然亮起,沐旬鶴手持燭台走到近前,向趙恒道:“謝殿下援手,時候不早了,不敢再虛留殿下。”
趙恒黑沉沉的眸子看着沐桑桑,柔聲道:“我明日再來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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