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月皎潔,銀色的月輝輕灑進往生海,細浪溫柔的海面上升騰起氤氲的白霧。
帝君背着鳳九走在海邊,夜風拂過耳際,鳳九看着一輪圓月許久未曾說話,如今救鲛女一族的事已然定下,解除巫咒要逆轉四時,她心中擔憂,縱使帝君怕也會有天罰。手又摟緊帝君一些。
“小白,想什麼?”
“什麼都沒想。”
“你不該想我嗎!”
聲音低柔又帶着一絲調戲,鳳九緊皺着的心緩緩舒解,“我是在想你,還是擔心逆轉四時會有天罰。”
帝君停下腳步,把她放下來,月色中她的眼裡沒有了在孩子們面前的強韌,閃爍的是一個小女孩的擔憂和依戀,他輕托起她的臉,“不用擔心,有天罰,亦不過是雷劈火烤,你夫君是石頭還怕不成。”
帝君說得甚是輕松,看她眼底還有愁色,湊近她,低聲道,“我倒是有怕的事情。”
帝君有怕的事情,鳳九倒來了興趣,笑道:“這個我很感興趣。”她被帝君抱得更緊些,“怕小白不理我。”更低沉的聲音,“怕小白不給紫薯餅吃。”
鳳九和帝君在一起,近兩萬年了,對紫薯餅這事她有幾千個問号,于她來說是件好玩的事,可像帝君這樣熱衷于研究紫薯餅又百吃不厭,她甚是不理解。她看過凡世的話本子,說這樣容易腎虧影響壽命,所以她總找出一些理由來控制帝君吃紫薯餅的次數,她想要帝君天長地久地一直陪着她。
鳳九嗫喏道,“我不是舍不得給你,是怕影響你的身體,那凡世的話本上說了對身體不好。”
帝君低低一聲歎息,“噢,我還以為小白覺得我不好了呢!”又道,“按我的仙齡,現在才是青年,青年時期吃的東西自然多,吃飽了自然身體好,哪裡有什麼腎虛,不吃心虛!”
鳳九算着帝君的年紀,此時青年,那就是說帝君能有百萬以上的年紀,甚是自己都羽化了,帝君也還好好的。又想了下,灰狼弟弟家已經長成青年的孩子,一頓吃一大鐵鍋飯的場面,覺得帝君說得很有道理。
“小白、夫人、是不是?”帝君輕輕地蹭着她的鼻子,低沉的聲音勾着她的心。
“東華說是就是。”她的話還沒說清楚,帝君已經吻上了她的唇,他的熱情從不減少,身下細沙溫熱,耳鬓厮磨入骨的纏綿,夜色下,她卻覺得自己是在火山口被炙陽烘烤着,她等着火山爆發,帝君卻停下附身看着她,像是欣賞月夜裡的一幅畫,她緊抓了他的肩,軟糯的聲音,“東華你不餓了嗎?”
帝君眼裡閃過一絲狡黠的笑,低頭在她耳邊笑着,“餓,可我隻吃半個餅,那半個留着。”
“你,你……她氣急敗壞地道,我現在以青丘女君的身份命令你必須吃整個的。”帝君笑得甚是好看又邪魅,“你自己說的。”
次日又次日,鳳九都沒給大家做飯,好在有翎墨和曦女,飯菜照樣好吃。
少绾、成玉拉着鳳九聊天,她看着遠處嬉鬧的孩子,歎息道,“從前沒有孩子并未覺得自己老,看着孩子長大,才覺得自己已經是活了幾十萬歲的老神仙。”
“你應該可以減去一段年齡,你在地下沉睡那些年可以忽略不計的。”成玉笑着拍少绾的肩。
“東華說你們這些洪荒神隻,幾十萬歲才是青年呀,比我稍大一點,哪裡就老年人了。”
“老東華這麼說的?”
“是呀!”
“果真是臉皮厚,他這又是诓你喊他東華哥哥吧!”
鳳九臉一紅,“沒有,就是——”,她看着把雙胞胎舉在頭頂上的帝君,幽幽地道,“就是他容易餓而已。”
“娘親。”帝君扛着雙胞胎走了過來,白圻喊她,“娘親,父君說他餓了,叫你回家做飯。”
鳳九從椅子上歪了一下,心道,或許他是天地共主與衆不同吧,不過,仙途漫長,花卷,饅頭,包子總能喂飽他。
鳳九大義凜然地迎了上去!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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