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并不是。他們是商業聯姻。谷溪又問,“那你們是彼此的初戀咯?”應念頓了下,剛想着怎麼回複,她的位置上就被推過來一杯熱牛奶。她下意識擡頭。一下子便撞進了陳景讓那雙含笑的桃花眼裡。應念心中一暖。知道她不能多吃海鮮,還特意給她送來了溫牛奶。“再等會兒,我們就回去了。”“嗯。”陳景讓笑了笑,又伸手拍了拍他的頭,口型說了聲“乖”。兩人基本是零交流,但互動已經足夠讓人酸了。桌上其餘兩個女生都還是單身。看到這一幕,感覺自己就是一顆檸檬。經過這個小插曲,谷溪也忘了自己的問題,她手托着下颌,歎氣,“哎,這就是男朋友的差别,你看我家那位,我坐這兒半天了,别說牛奶了,連個屁都沒有放。”谷溪的男朋友是一名模特,中法混血。東方人的輪廓,但那雙眼睛卻是湛藍色的,笑起來時臉上還有兩顆圓圓的小酒窩。他跟谷溪是姐弟戀。應念垂眸笑了笑。谷溪向來大大咧咧,吐槽了下自家男朋友,又拉着應念扯到别的話題了。……九點過,聚會結束。大家相繼離開。夜晚的海城燈火燦爛,海上燈塔五光十色。帶着鹹味的海風吹了過來。有點兒冷。陳景讓将身上風衣脫下來,披在她身上。應念擡頭看他。剛好陳景讓也在看她,兩人對視着。他雖然沒說話,但意思明了。應念心中一暖,伸手拉了拉衣領。衣服上有他身上的淺薄荷香,以及淡淡的酒味。“你不冷嗎?”“我身體好。”他又補充道,“抗寒。”應念:“……”她沒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陳景讓挑眉,又突兀的朝她伸出手來。“嗯?”應念不解。陳景讓說的理所當然,“夫妻牽手。”應念眉眼彎成了小月牙兒,沒拒絕他,還是将手搭在他的掌心。陳景讓也将她的手全部納入掌心。幹燥溫厚的掌心,一股暖意從四肢流到心房。這麼多年,應念好像沒怎麼和陳景讓這樣壓過馬路。倒是高中的時候,兩人經常出去。不過那時候身邊還跟着好幾個朋友。像這樣的牽手、擁抱、甚至是結婚,都是結婚以後才有的。但一輩子還有那麼長,一切都還不晚。“累不累?”又走了會兒,陳景讓突然開口道。應念點頭,又搖頭。這兩天錄制節目,腳不停歇的走。要是以前還好,但現在她肚子裡還有個小寶貝。陳景讓笑了下,蹲下身來,“上來。”“咦?”“背你。”他簡短的回答。見應念沒有動,他開口,“還害羞嗎?”頓了頓,語氣含笑,“我們連最親密的事都做過了,怕什麼?”應念:“……”她倒沒再矜持,撲倒在他背上,勾住了他的脖頸。陳景讓也順勢托住了她的臀。兩人就這樣慢搖慢搖的往酒店走。街道旁放着老舊的粵語歌,男歌手低沉的嗓音在無邊的夜晚顯得綿長而寂寥,海風輕拂着,一股無法言說的浪漫在慢慢生長。聽着這粵語歌,應念突然想起,她和陳景讓認識快十年了,她都沒有聽過他唱歌。“班長大人,肚子裡的寶寶說,他想聽爸爸唱歌了。”她抱着陳景讓的脖子撒嬌。晚上陳景讓喝了酒,身上混雜着酒香,一點兒也不難聞,反而帶着些撩人的味道。“嗯?”陳景讓笑了下,“他才四個月,你是怎麼知道的?”“母子連心呀。”應念聲音軟軟的,跟撒嬌一樣。他淺棕色的眸子漾着笑意,“行,那就為了寶貝。”他說的寶貝,應念自然而然的就歸到了孩子身上。陳景讓:“那我唱了。”話落,沒等應念還沒反應過來。就聽見一段兒歌輕輕的從他嘴裡哼出來。“我有一隻小毛驢我從來也不騎,有一天我心血來潮騎着它去趕集,我手裡揮着小皮鞭心裡正得意……”陳景讓聲音低沉潤耳,應念聽着耳朵癢癢的。明明是一首兒歌,卻被他唱出了情歌的味道。一首兒歌結束,陳景讓語氣裡的笑意不減,“還要唱嗎?”應念嘟嘟嘴,“幹嘛要唱兒歌呀。”“不是給寶寶的嗎?”他笑,“小寶寶不能聽情歌。”頓了頓,他又開口,笑意不減,“要是寶寶媽媽想聽,我可以唱情歌。”——《甜心蜜意》錄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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