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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頁(第2頁)

趙慎相貌偏于不食人間煙火的俊美,他臉上被雨打濕,鬓角還有濕發,如此更顯得清俊,魅惑。

他或許再也不是什麼少年,凸出的喉結那樣明顯,下巴上還有隐約可見的青色胡渣的痕迹,但乍一看還是很光滑。

趙慎問她,“字畫臨摹的怎麼樣了?”

莫不成那一堆字畫真是讓她回去臨摹的?

這是什麼癖好?

這一世的趙慎究竟經曆過什麼?

趙甯立在那裡,看着趙慎熟練的盞燈,又看着他去支開了菱花紋的窗棂,她在一片茫然中找了一個最為合理的借口,“……四哥的字畫氣韻渾然天成,妙趣匠心獨具,筆墨橫姿,我………要領悟精髓,還需一些時日。”

趙慎隻是淡淡一笑,似乎沒有覺得小姑娘在敷衍他,“不懂的地方就過來問我。”

趙甯發現,幾位兄長俱很‘慈愛’,或許四哥的慈愛方式與其他兩位哥哥不太一樣,她應道:“………嗯,我知道了,四哥。”

他肯定是為了自己好,大約是覺得她琴棋書畫,樣樣不通………

時辰還早,但外面風雨交加,屋内已然昏暗,燈盞裡的火苗如豆,一陣疾風吹進來,火光會忽閃幾下。

趙甯杵在原地,着實不知所措。

四哥到底想幹什麼,也不告訴她?

帝王的心,她哪能猜的出來?

趙慎落座,鋪開了一張簇新的宣德貢箋,沾了雨水的衣袖在紙上留下淺淡的斑駁,他并不嫌棄,拿起毛筆,沾了墨就畫了起來。少頃,一副清河小蓮躍然紙上,方才沾濕的地方成了湖中波,趙慎落筆,擡起頭來,看着小姑娘,道:“拿回去好好臨摹。”

趙甯實在不擅書畫,“四,四哥,我過幾日就要去内書堂了。”

這個理由太過正當!

趙甯以為趙慎會就此罷休,可他竟笑了,那笑容在他唇角逐漸蕩開,最終泛到眸子裡,“呵呵,你以為你真能當什麼珠算先生?”

這話什麼意思?

皇帝與太子都開口了,她還能不去麼?

趙甯咬了咬唇,她的确很怕趙慎,但不是那種懼怕,多半因着他日後駭人的身份兒敬重他,索性就問了,“四哥,你意思是我不用去?”

趙慎起身,幾步就走到了她面前,距離不遠不近,卻足以讓趙甯為之心跳惶恐。

真怕被他看出了什麼。

趙慎道:“你若不想去,那便不去,你若想去………也最好别去。”

他說的摸棱兩可,趙甯更加茫茫然了,未及她開口,趙慎擡手捋了捋她耳邊的碎發,一遍又一遍的,輕柔緩和,“小五别急,很快會知道的。”

他都承諾了,趙甯定是不能提出任何質疑。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沒有停下來的趨勢,趙甯開始心急了,她要和趙慎一直真麼獨處下去?

他不說話,她也無話可說。

春竹和夏雪回去換衣,新來了一個面生的丫鬟伺候着,趙甯沒有看見過她。

這丫鬟十四五歲的光景,容貌秀氣,打扮清雅,舉手投足之間很識大體。

她端了一碟子桂花糕過來,趙甯不由得多看了她幾眼。見她身上的衣料與頭上的配飾,一看就是一等丫鬟的标準,趙甯想起來那日在老太君屋裡無意間聽聞的一事。

好像………老太君祖母念及幾位兄長年歲大了,名義上給各房指派了丫鬟伺候,其實就是用來開葷的通房。

至于收不收下,那就是三位繼兄自己的事了。

趙甯還是在桃園頭一次看見女子,不由得多留意了一眼。

“發什麼呆?”趙慎的聲音冷不丁的傳了過來。

除了趙甯在之外,那丫鬟也吓了一跳,低垂着眼眸,侍立在一側,紋絲不動了。

趙甯隻能說,“沒,沒什麼。”

上輩子,趙慎當上皇帝之後,身邊也沒有宮女伺候,倒是與一個翰林院的年輕大儒走的很近,二人時常秉燭夜談,或是夜雨對弈,雪下賞梅,宮裡還傳聞帝王好.男.色,有龍陽之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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