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裡有諸多情緒,但最靠前的是溫柔和關心。
他在自己最需要的時候趕來了,吳霭又欣喜又感動。
可當莊稍蹲下身,他爬上去了,腿卻無法彎曲。
不甘心,兩人跟高中男生玩遊戲似地試了兩個回合,面面相觑。
從沒想到有一天自己會因為腿黏不了人,吳霭不願放棄,提議:“換成抱試試。”
莊:“嗯。”
腳下很滑,吳霭小心翼翼地展開雙臂,但還沒有準備突然腳下一輕,緊接着身體失重傾斜。
以前被背過,被擁抱過,但從來沒有這樣的姿勢過,他愣了愣才反應過來——抱是被抱!但居然是橫抱!他連忙掙脫:“我太沉了!”莊很淡定,用額頭抵住他的額頭:“不是這樣抱嗎?不沉。”
兩人的眼睛杵很近,吳霭看出他是故意的,心軟順應。
他瘦,被抱起來之後小小一丢丢,一路沒人卻仍臉紅,像被接親的小媳婦。
莊安撫:“沒事了小狗。”
可沒事了指的是誰沒事?吳霭被放進副駕駛後得到了一個吻:“莊,會開得怎麼——?”莊俯身檢查他的膝蓋,心疼地喃:“傷口好深。”
吳霭不願讓他擔心,忙用手去捂,道:“這個不是血,是藥水。”
莊不置可否,鑽出去關上了門,繞到駕駛室的那邊又進來,說:“那我們回去。”
汽車啟動往回開,沒多遠後雨又變大了。
豆大的雨點打在前窗上,像瀑布,吳霭看不清前路幹脆就不看,側過身子專心看莊,看睫毛,看下颌和顴骨,看自己的第一和唯一,他特别專注地通過他喉結的輕微顫動去同步自己的呼吸,想和他與共休戚。
雖有很多話想說,但找不到機會說,烏雲密布的天不存在日落,等車停下來,已是傍晚。
莊還是先下車,繞道到副駕駛門外拉開後把傘遞了過來。
吳霭一接過,又被抱了起來。
雨仍大,天已暗,兩人一人負責撐傘一人負責行走,配合很默契地走過了平地又上了幾級台階。
吳霭感到一扇門開了就擡起來頭,這時聽見莊說:“小狗,開一下燈。”
他:“嗯”,輕車熟路地摸到個地方一按,四周随即亮起,然後被放了下來,随手收起了傘一擡頭,大吃一驚!前方是熟悉的客廳,熟悉的沙發,一側是熟悉的通往廚房和卧室、衣帽間的拐角,燈光比在辦公室的時候要柔和,陳設因為居家,稍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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