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甲钺從天牢逃走後,自然是尋找林晚照,在林晚照的幫助下,才未被石争鳴發現。
如今石争鳴死掉,他才敢露面現身。
“林先生……”
林甲钺輕笑一聲,而後哈哈一笑:“真沒想到,你可是四爺身邊的近侍啊,竟然與冬仙子如此熟悉。”
“那石争鳴隻知道我與冬仙子合謀刺殺火妖,卻不知道火妖身邊就有冬仙子的人啊。”
顧上聽罷,并不解釋什麼,隻是點了點頭。
想起自己火妖分身正在尋找修為皿,顧上便試探的問道:“林先生,你不是王府的幕僚麼,怎麼,如今要棄鎮南王而去?”
林甲钺冷笑一聲:“哼,妖就是妖,是沒有人性的。”
“我兒死得慘,我為他石家立下汗馬功勞,最終卻得到這麼一個下場,我是不服氣的,所以我不會再替石家做事。”
顧上倒是認同這一點。
這些日子,他親身感受到妖族的那種依靠利益維系着的生存紐帶。
最簡單的兩個例子就是青銅寒城的熊家兄弟與玉浮城的應北冥。
一方是火妖的人,一方是飐王的人,他們骨子裡就沒有對皇朝的忠心,隻有對個人主子的忠心。
如此一個皇朝,表面是統一的,其實早就分崩離析。
更何況還有鎮南王這麼一個暗中謀私逆亂的藩王。
妖化為人,并非就成了人。
人性是妖永遠跨越不過去的天塹。
如同他與林晚照,兩人相交于一次對話,是人性促成兩人成為朋友,在燼王府中,兩人相見時,能夠生出“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感慨,又有“勸君更盡一杯酒”的真情。
顧上曾思考過這個問題,但這個問題實在是太過于深奧,他隻能将這一切歸結于妖族與人族的本質區别。
那就是人族是陰陽結合,男女孕育而生。
而妖族并非孕育而生,他們是感念而生,沒有陰陽之孕育,沒有天地之倫理,所以終究是化人而非人。
“哎,你也是勞碌命。”
“辛苦幾多年,最終什麼也沒有得到。”
顧上頗為同情的看着林甲钺。
林甲钺深吸一口氣,哼道:“是啊,隻可惜我不知道鎮南王将修為皿藏在了何處,否則我現在定然要去搶走他的所有修為皿。”
顧上一頓,哼道:“哦,你是他的幕僚,都不知道他将修為皿藏在何處嗎?”
林甲钺苦笑一聲:“自然不知道,這種秘密隻有他們父子知道。”
“修為皿從育奴塔運出後,送到什麼地方,隻有他們父子知道,那些運送修為皿的妖也會被全部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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