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誰渴呢。
他捏了捏酒壺,遠遠抛給了他。
鄒翎伸手接過,剛睡醒心松泛,拔了酒塞朝他笑道:“我投喂小寶都不用扔的,歸許,你我相處當真随意。”
他抿了一口酒解渴,就聽見白羽冷冷的聲音:“是随意,昨夜我們睡了一宿。”
鄒翎頓時嗆得死去活來。
他腦子炸得嗡嗡,拼命想回憶昨夜發生過的事,然而記憶隻有一場夢見大師兄懷瑾的殘夢。
“我完全不記得……”鄒翎慘白的手指抓着酒壺,他擡起左手捂住自己的左眼,軀體和靈魂都在戰栗。
他知道緣故,隻是沒料到為人的盡頭越來越逼近。
“上個月,初九夜,你來找我。”白羽抿了唇,省略了過程,“你一覺睡醒似乎全然忘了,我以為你隻是回避,昨夜才确認了。為何如此,你自己知道嗎?”
鄒翎聲音滞澀,很快從驚懼中恢複過來,故作鎮定笑道:“因我是至陰爐鼎,初九兼有魔氣幹擾,故而不由自主。”
白羽心中泛起難言的煩躁。他隻知道不知何時起,鄒翎在床上和白天清醒時的端方模樣不同,放得非常開。起初他以為隻是鄒翎白日掩好了風情,他也不便問類似“你昨夜為何十分熱情”的話,實在問不出來。但當他發現鄒翎和自己睡完後似乎忘了抵死纏綿的記憶,他心裡糾結得快扭成麻花。
鄒翎輕聲轉移了他的注意力:“我昨夜是主動找你的?是不是十分恬不知恥?”
白羽眉頭皺得更厲害了,道侶之間親個熱,怎麼就恥了:“什麼叫恥?你我是道侶,若你想要,我便會給。”
說得太快,說完兩人都陷入了各自的無地自容,鄒翎耳朵通紅,既惱于自己昨夜有多浪,也惱于白羽要麼不會說話,要麼說話直白到近乎狎昵。
“你這樣……必定會影響修煉。”白羽嚯地站起,“我去請醫修來幫你看。”
鄒翎瞳孔驟縮,猛然開口制止:“慢!隻是因本能放浪形骸而已,我并無大礙,不必貿然請外人來,我身為爐鼎之事一直瞞得嚴實,若向外洩露,我一人淪為笑柄無妨,逍遙宗好不容易恢複的聲譽又将蒙上恥笑,白羽,我不想暴露。”
從知道自己出身的那一天開始,他便想方設法驅逐了知道真相的一幹人等,隻想帶着這個秘密走到盡頭。身體如今這樣,更禁不起診斷。
“逍遙宗,逍遙宗。”白羽薄怒,說話又刻薄起來,“鄒不離,你是守财奴嗎?除了逍遙宗,你腦子裡還有别的嗎?”
“還有你。”鄒翎輕聲,“我比誰都清楚你的天賦和刻苦,我不想因我身份,讓外人把你的成就和情色攪在一起。”
白羽哽住了,迅速背過身沉默了半晌。他想,我的修為,本就是因為壓在你身上才輕而易舉地得到。
鄒翎暗暗松口氣,忽又聽到他的聲音:“你放心,我找到的醫修不會洩露半分,他不是外人,是這世間最有資格診治你的人。”
鄒翎心弦一勒,很快想到了來人。
……不會吧。
*
事實證明,沒人能懂白羽的一根筋。
下午,他帶着修真界沸沸揚揚謠言的另一人,堂而皇之地走進了鄒翎的洞府。他口中的醫修……就是他失而複得的師弟蘭衡。
鄒翎無話可說,抱着灰狼佯裝鎮定地看着他倆并肩而來。
這是他第一次見到蘭衡,和白羽在一起的三百年裡,他見過無數次白羽怔忡神傷,大抵都是在懷念劍魂山與悼念蘭衡,那經年累月的思念讓鄒翎一度十分吃味。他悄悄查探過蘭衡的事迹,也猜想過蘭衡的相貌,如今終于見到了本尊。
他想象中的蘭衡是偏向于柔弱的氣質美人,是能激起某鋼鐵劍修強烈保護欲的脆弱白月光,誰知當面一見,蘭衡身高與白羽接近,隻是瘦了些,相貌俊俏又英氣,氣質是令人親近的剛柔并濟。
白羽帶着人到桌邊坐下介紹,鄒翎看出他臉雖依舊冷,眼神卻是柔和的,舌尖便有些酸。
蘭衡溫和地向他行禮:“鄒宗主,我是蘭衡,宗主一定知道我是至純爐鼎。我在魔族待過兩百多年,對魔氣侵體一事有許多經驗,若您不介意,可否讓我診治您的貴體?”
鄒翎怔忡看了他片刻,看得白羽都在一邊催促,方把熱乎乎的手從灰狼的皮毛裡抽出來:“蘭衡仙君,不必客氣,你随意。”
蘭衡沒有落座,彎腰替他診斷,姿态不卑不亢,身上既無身陷百年囹圄的灰敗,也沒有受辱多年的頹靡,整個人猶如一柄打磨過的君子劍,一旁白羽則如千錘百煉後的鋒利神兵,怎麼看怎麼般配。
如果沒有大師兄懷瑾作亂,修真界不曾動亂,或許白羽如今已和蘭衡順水推舟結成道侶,一起振興劍魂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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