顔皎月在鎮北王府外又守了幾天,中間也見過那兩個大夫進去,也看過府裡其他人進出,他們無論大人還是孩子都神色輕快,眸色明亮,顯然是沒什麼煩心事。
她也知道,像鎮北王府這樣的高門大戶是不會随便找一個街邊的遊醫的,但她一直在等一個機會。
又過了幾日,隻見之前那個出去請大夫的婆子神色匆匆地從府裡出來,看那樣子像是府裡出了什麼事。
想了想,她背上藥箱,來到了王府門口。
門口守衛的士兵将她攔住,顔皎月抱拳行了一禮,“我是在這裡給人看病的遊醫,剛剛看見府上的嬷嬷神色焦急地離開,可是府裡有人身體不舒服?”
“若是情況緊急,我倒是可以先幫病人看一看。”
王府的士兵看了看她,但并沒有露出嫌惡或者鄙視的神色,“府裡的事情自有人決斷,還請速速離開。”
這次機會難得,顔皎月還想争取一下,但見士兵臉色堅毅堅硬,想來也是循規蹈矩之人。
就在她想要放棄時,一個年輕的丫鬟匆匆跑了過來,大冬日的頭上都急出了一層汗,“劉嬷嬷怎麼還不回來,這真是急死人了!”
接着,她眸子一轉,看見了背着藥箱的顔皎月,像是看見了救星一般,“你是大夫?”
顔皎月行禮,“在下一屆遊醫,但也治好過不少疑難雜症。”
丫鬟擰着眉打量她片刻,像是在經過了一番掙紮,最後下定決心,“讓他跟我進來!”
有了丫鬟的話,士兵很痛快地放了行,顔皎月便跟着丫鬟腳步匆匆地來到一處院子。
此時院子裡站了很多人,走進前廳,便看見一個年長的老者坐在首位,一臉擔憂的神色。
那丫鬟走過去,向老太太行了一禮,“老夫人,劉嬷嬷怕一時半刻回不來,我在府外看見一個遊醫,他說自己頗有經驗,現在二夫人情況危急,不如先讓他看看吧。”
老夫人看了看顔皎月,見她年紀有些輕,長相倒是四人清隽,而且氣質沉穩,尤其是那眼神,像是能安撫人心一般。
她想了想,擺了擺手,“罷了,那就讓他看看吧。”
丫鬟應了一聲,帶着顔皎月去了一旁的一間卧房,卧房的床榻帷幔拉了下來,但仍然可以聽見裡面傳來的低低的痛呼聲。
床榻邊幾個小丫鬟正在伺候着,見有人過來便站到了一旁,還有一個搬了個小凳子過來,放在了榻邊。
顔皎月放下藥箱,之前領着她進來的那個丫鬟和裡面的人說了兩句,接着一隻白皙纖瘦的手腕便從帷幔下伸了出來。
顔皎月診脈,過了片刻擡起手,道:“這位夫人孕兩月有餘,可是吃過什麼湯藥?這才導緻胎相不穩,有滑胎之相。”
聽見她診斷的很準确,丫鬟對她的信任也多了幾分,她想了想,道:“夫人每日都吃保胎的藥,對了,還有一味可以生女的藥。”
求女對于鎮北王府來說不是秘密,所以丫鬟也沒有隐瞞。
“可否拿藥給我看看?”顔皎月道。
丫鬟馬上示意一個小丫鬟去取剩下湯藥,沒多久就拿了回來。
一份是保胎的,一份是求女的。
保胎的藥顔皎月也看了,沒問題,而她一開始懷疑的就是那求女的湯藥。
她檢查了一下,發現這些湯藥根本就是胡來。
“夫人是在得知有身孕後才去求的這湯藥吧?”顔皎月問道。
丫鬟一愣,忙點頭。
顔皎月放下藥,“這藥裡沒什麼毒藥,隻是受孕以後想要改變胎兒性格是根本不可能的,就算最後成功生下孩子,也有可能是個發育不正常的胎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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