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憶寒心中懊悔自己大意,卻也知道為時已晚。
當着昆吾劍派如此多弟子的面,梅今已把謝小風收入門牆。
……他總不能讓梅叔出爾反爾。
何況眼下謝小風并未露出什麼破綻,何人來看,都隻會覺得謝小風不過是個天資出衆的少年弟子罷了,即便有些不是,也不過就是驕橫了些,得勝不饒人,然而人不輕狂枉少年,這原也算不得什麼大事。
隻有沈憶寒心知肚明,梅叔是為了傳承那“慈恤衆生,俯愛人間”的慈恩劍,才收的徒,結果卻是收了個魔頭,這可真是……
他忽然發現,事情的發展已開始變得和那夢中不一樣了。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他的緣故。
他知道雲燃身世曲折,自小無父無母,被師尊梅今帶回昆吾劍派後,親自撫養,又授他修行法門,梅今若有什麼差池……雲燃視他如父,隻怕也是萬萬安樂不了的。
……這發展可未必比那夢中好。
果然凡人即便運氣好,窺得天機,想要篡改本來既定發生之事,卻也沒那麼簡單。
梅真人新收了小弟子,自然要叫雲燃這個大弟子過去,讓師兄弟二人照個面,哪怕這師兄弟倆方才其實差點做了師徒。
沈憶寒心中忌憚謝小風,哪放心放雲燃一人前去?
交代了燕子徐幾句,叫他帶着妙音宗衆弟子先回客舍,便跟着雲燃同去了。
看台上不止梅今一人,還有個青衣劍修,十分年輕,大約便是那位長春劍君了。
另幾人修為有高有低,隻有一人沈憶寒瞧不出境界,想必在他之上。
他從前雖然也會來劍派探望好友,然而卻并不怎麼與雲燃的同門打交道,一時也認不出這都是誰。
他隻認得那幾名帶着謝小風上來的弟子,穿的是昆吾劍派執事堂弟子服飾,果然那幾個弟子見雲燃來了,立刻行禮道:“雲真人。”
梅今正滿臉笑容,與謝小風說話,見雲燃來了,朝他招了招手,道:“燃兒,快過來。”
雲燃還未上前,那個沈憶寒看不出境界的白衣劍修便似笑非笑道:“梅師弟,你連自家徒兒撿剩下的也不嫌棄麼,倒是不挑嘴,也不怕旁人笑話你這個做師尊的,沒半點忌諱。”
此人一張嘴,沈憶寒倒是想起來了。
這位,似乎正是數百年前,與梅今、雲燃師徒二人不對付的那位天通劍主。
雲燃得了登陽劍傳承,說起來與這位可是脫不了關系。
沈憶寒心道:“這老東西怎麼還沒坐化?”
長春劍君面含微笑道:“盧前輩此言差矣,方才雲真人不是說了,不收這小弟子,隻是因為劍意不和罷了,怎能說他是被‘撿剩下’的?何況方才盧前輩不也一樣,有收下他的意思麼?隻是人家主意已定,決意拜在梅前輩門下了。”
長春劍君是近百年才結嬰的新秀,雖也是一峰之主,在昆吾劍派中,地位卻遠不能與諸位劍主相比,楚玉洲與雲燃、天通劍主與梅今之間,可以互稱師兄弟,他卻隻能叫“前輩”。
天通劍主冷笑一聲道:“這裡哪有你插話的份兒?”
長春劍君聞言,也不生氣,隻是微微一笑,不再言語。
梅今無奈道:“天通,你也耍夠威風了吧?此處是長春峰座席,你沖來人家席上,卻不許人家說話,這是什麼道理?”
天通劍主還要說什麼,卻忽然感覺到一股劍壓迎面而來,他當即面色一變,雙足未動,身子卻往後一彎,蕩了個鐵闆橋。
饒是如此,仍未吃住,連連往後踉跄了幾步,這才站穩身子。
雲燃面色淡淡,道:“盧劍主,請回。”
沈憶寒許久不曾感受好友的劍意,雖方才隻那麼一下,卻也叫他十分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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