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似有些畏寒,是以天氣轉冷,一到冬日,便總是錦衣狐裘,而如今這屋子,處處都透着寒意,不如往昔溫暖。
這些年,他又到底經曆了些什麼,才成為如今的右軍都督?
禾晏想着想着,不覺已經走到了桌前,手指碰到什麼東西,她低頭一看,見在筆筒旁邊,散落着一把五顔六色的小粒,撿起來對着月光一看,竟是她昨日塞到肖珏手裡的柿霜軟糖。
軟糖在外頭放了許久,不如之前柔軟了,香甜的氣息似乎也淺淡了不少。禾晏數了數,一顆沒少,他居然沒動,就放在這裡?既沒有嘗上一兩顆,也沒有帶上去漳台?
這是為何?
縱然之前是覺得糖葫蘆太過粗陋也好,還是肖二公子高傲的自尊心作祟也罷,不要就不要。如今這軟糖是城裡酒樓裡的點心師傅給做的,雖稱不上珍馐,也絕對不算粗陋,她昨夜塞給肖珏後就關上了門,無人看見肖珏有沒有拿走,是什麼反應。但他若真心喜歡甜食,必然不會留下丢在這裡。
仿佛能見到那人随手将糖丢到桌上,連目光都吝啬于給一個的淡薄。
是怕她在裡面下毒?還是肖珏這些年連口味都變了?
這個問題沒有答案,禾晏沉思着,突然間,覺得有什麼掃在自己臉上,帶起微微的涼意與濕潤,毛茸茸的,她擡眼看去,見外頭有鹽粒似的東西紛紛揚揚的落下來,順着風飛到了案前。
夜深知雪重,時聞折竹聲。
她往前走了兩步,透過窗外,可見遠處的白月山巍巍而立,月光涼而遠,落在曠野中,和着雪一同舞在了她眼前。
“下雪了。”她心中默默道。
原來涼州衛的冬雪,來的這樣早。
——題外話——
舅舅出個短差下線幾天,我們晏晏先獨自美麗幾章。
第一百零七章羌人
入了冬,天氣冷得很。涼州的冬日比京城更冷一些,白日裡還好,訓練的時候也能暖暖身子,倒不至于過分,到了夜裡,便覺寒氣逼人。盆裡燒的那點柴火,遠遠不夠。
去五鹿河洗澡的兵士也少了許多,都自個兒老老實實的去燒熱水來洗。禾晏也是一樣,一轉眼,肖珏走了半月有餘。
她估量着這個時間,肖珏大概已經到了漳台。但教頭們平日裡并不談起此事,禾晏也無從得知漳台那頭的情況。她每日裡仍然是跟着新兵們一起訓練,不過因身子還未全好,是以并不能按肖珏所說的“三倍日訓”。
這一日,禾晏同新兵們在演武場訓練步圍,快到傍晚時候,集訓散去,禾晏與洪山幾人說着話。
洪山搓了搓手,朝手心呵氣:“阿禾,你有沒有覺得這幾日實在是太冷了?”
“還好吧。”禾晏道。她在撫越軍中時,曾在冬日臨靠江邊打仗,營帳就駐紮在岸邊,夜裡江風凜冽,也并無柴火可燒,士兵們夜裡睡在一起驅寒,那才叫真正的天寒地凍。
“還是你們年輕人耐得寒。”洪山感慨了幾句,望向白月山的方向,“涼州怎麼日日下雪,一下就是一宿。”
禾晏順着他的目光看去,冬日的白月山沒有夏日的蒼翠青密了,一眼望過去,白雪皚皚,大雪封山。他們新兵每隔幾日上山砍柴,都不能再往山腰以上走,越往上,積雪越厚,實在不太安全。
“其實這個天氣打獵最好了,”小麥湊過來道:“我和大哥從前這個時候,白日裡就拿食物泡酒,扔在洞穴旁邊,冬日裡沒什麼吃的,兔子狐狸見了就吃,到夜裡出去撿,一地都是獵物。又不費力氣,又簡單。白月山這麼大,兔子狐狸應該很多。”他舔了舔嘴唇。
“打住,”禾晏叮囑,“我看你還是歇了這個念頭,山上地勢複雜,又積雪深厚,别兔子還沒打到,你先成了兔子。”
“阿禾哥也太看不起人了。”小麥嘟囔。
正說着,就見演武場通向白月山馬道的盡頭,走下來一行新兵,走在最中間的,是穿着襖裙的醫女沈暮雪。
她穿着月白襖裙,披着杏色繡梅長披風,發帶亦是白素,從一片雪色裡緩緩而來時,越發神清骨秀,仙姿玉色。
洪山看的眼睛發直,隻道:“世上竟有這樣的女子,生的極美,心還極善,這麼冷的天,一個弱女子上山為傷病采藥,唯有仙子才有如此慈悲心腸。”末了,還問禾晏:“你說是不是?”
禾晏:“不錯。”
新兵們每隔幾日輪流上山砍柴,沈暮雪也會跟着一道,山上有些藥草,冬日裡也能尋到一些。衛所裡藥材短缺,尤其是到了冬日,一些兵士得了風寒,一時半會兒難以痊愈。沈暮雪就令人煮些驅寒的藥汁,以木桶裝了,每人一碗,喝完之後熱騰騰的發一身汗,對身子極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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