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肖珏的聲音仍然帶着點漫不經心,“那你可以放心,暫時不會被氣死。”
“我!”燕賀氣急,“懶得跟你說!”
廣場上,禾如非緩緩拔出腰間的青琅。
青琅蒼翠,甫一出鞘,便覺劍氣凜冽,禾晏目光有一瞬間的凝滞,那是她的劍。
曾經陪伴她走過多年的日子,看着她從一個懵懂生澀的新兵成長為勇猛無敵的武将的青琅劍,最難的時候,她也曾抱着劍坐在結滿了冰的大江邊,想着今後的路要如何走。多年不見,這劍終于重新出鞘,卻握在了禾如非手中。
“禾公子有一把好劍。”她道,“可惜了。”
禾如非問:“可惜什麼?”
禾晏但笑不語,猛地抽出腰間飲秋:“劍來!”
兩道身影,霎時間糾纏到一起。
青琅蒼翠,飲秋晶瑩,長劍交錯,一青一白,如同秋日山谷的清晨,充滿了清寂的寒意,青山隐隐,樹樹秋色。劍氣将周圍的地上的沙土卷的四處飛揚,分明是比劍,卻如舞姿般動人。
飛鴻将軍的劍法,自然是極好的,既快且準,有種一往無前的氣勢,令人驚訝的是拿着飲秋劍的那個女子,與飛鴻将軍的長劍相鬥,絲毫沒有落于下風。
這怎麼可能?
她不過是個女子,雖然上過戰場,可如今也才十六七歲,又哪裡是沙場上的老将的對手。莫非是飛鴻将軍手下留情?
禾如非心中閃過一絲驚異。
比劍之前,禾如非以為自己已經很高估了禾晏的劍法,可現在看來,他還是低估了。
這女人的劍法純熟,像是從小練劍長大似的,劍鋒極穩,且狡猾,能輕松避開他的每一次攻擊。而她的攻擊也絲毫不弱,如疾風驟雨般,同自己不相上下,甚至有時候,因為女子身子輕盈,看起來還要更快些。
林雙鶴看的呆住了,自語道:“我禾妹妹……這般厲害麼?”
他雖然知道禾晏厲害,但每一次禾晏與人死鬥,他都沒有親眼見過,不過耳聞。而在她看來,禾晏許是兵法厲害,但女子因為體力原因,身手無論如何都不能與男子相提并論,而且對手還是禾如非。
禾如非也就是年少在賢昌館讀書的時候弱了點,可後來,是在大魏裡與肖珏不分上下的将才。他本來提到嗓子眼兒的心,如今是放了下來,緊接而來的是更深的疑惑,禾晏這麼厲害,豈不是說,她至少是可以與禾如非并駕齊驅的存在了?
肖珏是一早知道這件事,所以才會放心大膽的拿飲秋劍給禾晏做這場比試的彩頭嗎?
劍鋒所到之處,其實還有一人,被衆人忽略了,就是藏在文官列的許之恒。
自打那一日在慶功宴上見過禾晏後,許之恒總覺得心中不安。不過好在後來他沒有再與禾晏見過面,今日從瑪甯布提起禾晏的時候起,許之恒就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這預感在禾晏提出要與禾如非比劍的時候達到了頂峰。
如果不是眼下大家都規規矩矩的立在此處,皇上就在天星台上看着,許之恒可能已經早就忍不住落荒而逃了。那個拿着劍的女子笑意盈盈,一瞬間,和記憶中的某個女子的臉重合了。
許之恒望着與禾如非纏鬥在一起的禾晏,聽着四周人的唏噓驚歎,隻覺得渾身上下冰涼一片。
她回來了……不會是别人,隻有她,禾晏回來了。
禾晏拿劍擋開禾如非的劍鋒,輕輕一躍,回身到了禾如非身後。
飲秋劍很懂她的心,雖然是肖珏的劍,卻被她使得得心應手。她目光凝着禾如非,神情有些發冷。
禾如非在模仿她的劍招。
或許是因為禾如非怕自己僞裝成“飛鴻将軍”會露陷,縱然摘下面具,縱然沒有上戰場,也刻意的模仿禾晏的劍招。事實上,他模仿的也有個八成,如果不是與禾晏極親密,經常見禾晏用劍的人,隻怕也分辨不出來。
隻是……到底少了兩成,而那兩成,恰恰又是禾晏最重要的兩成,一成來自于肖珏少年時候的指點,一成來自于師父柳不忘的教導。平心而論,禾如非的劍招使得不錯,可是,一個從未上過戰場的人,沒有經曆過在生與死的邊緣徘徊的人,劍氣總有所保留。
禾晏微微一笑,一劍朝禾如非刺去。禾如非心中一驚,持劍來擋,兩劍相撞,劍未動,人卻動了。
他腳步往後退了兩步。
周圍頓時響起低低的驚呼。
文官們尚且看不大明白,武将們卻看得清楚。有人就道:“飛鴻将軍竟然落于下風?”
“定是手下留情,才讓武安侯赢了的。”
禾晏的笑容像是帶着寒霜:“禾公子有一把好劍,可惜,你根本不懂得怎麼用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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