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見拙在感覺朦胧間有人解開了自己睡衣的扣子,赤裸的皮膚與空氣接觸,清晨的涼意襲來間他也清醒了過來。
他悠悠地睜開了眼睛,室内的窗簾拉了一半,并未開燈,所以有些暗。
裴子梏的眼神與秋天清晨的涼意交織在一起,冷冽異常,面無亦是沒有任何表情。
“你!”
昨天才說過什麼沒有他的允許不會再碰他,這才過了多久?
陳見拙原本是要伸手阻止他脫衣服的手,怒意上來之後又被慢慢的無力感擊潰,他隻是譏諷地笑了下,随即緩緩地垂下了手,閉上了眼睛。
随便他吧,反正這麼久以來,從來都是如此。
睡衣被脫下,他被人扶着抱在了懷裡,裴子梏的微涼的指尖劃過他的肌膚,陳見拙隻是瑟縮了一下,便再未有任何的反應。
奇怪的是,沒有等來濕潤柔軟的唇和更加放肆的舉動,他的身體重新被柔順幹燥的布料覆蓋。
陳見拙驚愕地睜開眼睛,這才發現:裴子梏在給他穿衣服!
先是襯衫,然後是褲子,他面色冷酷,模樣卻專注而認真,動作慢而輕,有不自覺的溫柔顯露出來。
最後衣服穿好,他又和往常一樣抱着他去洗漱,全程沒有說一句話。
陳見拙像是突然意識到了什麼,整顆心陷入巨大的恍惚中,沒有驚喜也沒有其他情緒,隻是如同一個乖巧地寵物一般,由着他擺弄。
直到最後,裴子梏放他站在卧室的地上,沉默着幫他穿上外套,然後拿過一旁的手機和錢包,放到外套的口袋裡。
做完這一系列動作,裴子梏這才擡起頭來,對上陳見拙戒備漠然的目光,他臉上蕩漾出一個從未有過的燦爛漂亮的笑容:“見拙真好看,隻是好遺憾,你從來沒有真正的對我笑過。”
陳見拙抿了抿唇,不明所以,并沒有回應他。
裴子梏卻早已習慣他的冷漠,面上的笑容未見,目光中帶着顯而易見的哀傷和眷戀,異常艱難地開口,把後面的話說了出來:“你走吧,離開我。”
他擡手,情不自禁地想要觸摸陳見拙的臉頰,卻又在最後一刻克制住這種沖動。
碰到的話,會舍不得的吧?
裴子梏清楚地知道,自己的自制力在陳見拙面前不值一提。
陳見拙瞪大眼睛,懷疑是在自己幻聽,甚至于像是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行為,主動抓住了裴子梏僵在半空中、離自己臉龐不過幾厘米的手,怔怔地問道:“你說什麼?”
可誰知這樣的觸碰好似是按下了什麼一觸即炸的開關,裴子梏沒有的情緒一下放大開來,直接狠狠地甩開了他的手,煩躁地轉過身在遠處踱步。
“不許反悔,不許反悔,我不能反悔!”
仿佛是陷入魔障一般,裴子梏一遍遍地重複着,語調不斷地聲高。
他怎麼可能就這麼輕易的願意放過他?
還是又在跟他耍什麼手段?
陳見拙還被這爆炸性的信息砸的沒有反應過來,呆愣地站在原地。
然後他就看到原本不停地在房間裡走來走去的裴子梏,忽然轉了方向,走到牆邊把自己的腦袋一下一下不停地往上撞去。
看似力氣不大,可一下一下毫不留情,等到陳見拙從驚愕之中反應過來的時候,隻見裴子梏的額頭處已經有鮮血往下淌,偏偏他如同察覺不到疼痛一般,還在一下又一下地往牆上撞着。
不知道是不是陳見拙的錯覺,他好像聽到了裴子梏話裡帶着脆弱的哭腔:“該死的人是我,不是見拙,該死的人是我!”
陳見拙忽然想到六年前,被綁架的最後一晚,裴子梏的額頭上也滿是鮮血,那個時候是裴烨抓着裴子梏的腦袋往牆上撞的。
截然不同的時空和場景,可十七歲的裴子梏與如今裴子梏的臉重疊在一起,依舊讓他看的觸目驚心,乃至毛骨悚然。
“裴子梏!”陳見拙失聲地喊出他的名字,靠近過去想要阻止他自殘般的行為,“你别……嘶。”
他剛伸手想要拉住他,誰知還沒有碰到,就被裴子梏重重地推開,這一下讓他沒站住,往後踉跄幾步之後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本就已經不堪一擊的身體,因為這一摔疼得像是全身都要散架。
聽到他抽氣聲的裴子梏頓時停了那緻命的舉動,慌張地轉過身來想要把疼得龇牙咧嘴的陳見拙從地上拉起來,可在他面前蹲下之後,伸到一半的手又遲遲不敢再往前。
陳見拙看到了他腦袋上的傷口,額頭的地方被磕破,鮮血順着往下流,落到眼角的位置再往下蔓延,像是另外一種眼淚。
“我本來可以早點去到見拙身邊,可我不敢,我得一步步往上走,我想要給見拙更好的生活,成為見拙的依靠,我想要努力讓自己正常一些,變成見拙喜歡的模樣。”裴子梏收回了手,還在沖他笑,笑容裡隻有苦澀,眼淚也無聲地往下墜落,“可我沒有在變好,反而越來越壞了,我把一切都搞砸了,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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