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一見面開始,老婆婆就覺得這孩子氣質不一般,站在樓道裡時,就像是金光閃閃的寶物落入了灰塵裡,給人的眼緣非常好,再加上少年很有禮貌,老人對他的印象自然是好上加好。
“沒關系呢。”她接過錢後,眉開眼笑道:“這裡的租客經常變動,都是一周交一次房租,這錢夠你住半個月了。”
跟老婆婆告别後,唐止走進連轉身都困難的房間,背過手關上門。
一步一步,用步數丈量了房間的長度,繞過擺放在中間的塑料矮桌,他來到跟門相對的窄窗前。擰着鐵把手推開窗戶,寒冷的冬風立即灌滿了如沙丁魚罐頭的房間。
深吸一口氣,被寒風吹得微微眯起眼,少年看着遠方沉落天邊的斜陽,心情微微怅然。
如果這些都是自由的代價,他想自己可以接受。
隻是需要一點時間适應而已。
雖然開着窗有些冷,但唐止沒有立即關上,因為要散散房間内常年積攢的黴味。
他撸起袖管轉過身,泛涼的雙手拍了拍臉頰讓自己振作精神,環顧一圈不大的房間後,開始收拾起室内。
其實這麼小的地方并沒有值得收拾的,不過是清理下上一任房客留下來的垃圾而已。
工作第一天,因為對流程還不熟練,在便利店打工時經常會令客人發火。
“喂!我說你!動作能不能快一點?找個零錢都那麼慢,你們店是怎麼……”
尖銳的婦女聲音戛然而止。
唐止站在收銀台前,匆忙将零錢找齊後,遞上給她:“抱歉,久等了。”
沒好氣地接過錢,中年女人在離開前瞄了他一眼,又瞄了一眼,拎着袋子離開前不爽地嘀咕:“真是的,長這幅模樣……害我都罵不下去……”
沒注意到她的轉變,從未被陌生人大聲呵斥過的唐止低下頭,強忍住眼淚,繼續為下一位收銀。
貨架前的中島朝收銀台投去一瞥,少年頭埋得很低,但仍舊能看到他微微泛紅的眼角,表情很勉強。
收回視線,男人面無表情地繼續擺放貨物。
深夜回到出租屋,打開燈,看到七平米的空間時,唐止覺得壓抑得喘不上氣。
刻意忽略心底的失落和難過,他抹了一把眼睛,拖着背包走進房間内,接着從櫃子裡拿出熱水壺燒水,進行洗漱。
薄晔說了,生活該怎麼繼續就怎麼繼續。
将一切安頓下來後,唐止在生活中慢慢調整着自己的心态。
他不是适應能力強的那種人,當初獨自一人去bfour時,就因為不習慣陌生環境,時常會獨自難過,訓練時狀态也無法達到最佳,用了一個多月才漸漸好起來。現在從雲端跌落,除了要克服巨大的落差感,還要改變生活方式和習慣,很艱難,但他從未想過求助于他人,尤其是薄晔。
一方面,自尊心不允許他軟弱,他不想未來依附着男人而活;另一方面,負罪感在時刻提醒他,如果這些是背叛家人而承擔的後果,那他必須獨自經曆。同時他也相信,會好的,一切都會好的,所有的經曆終将變得可貴。
十二月的最後一天,因為晚上沒有排班,他六點的時候進了員工更衣室,準備換衣服離開。
換好衣服後拿出手機,卻看到屏幕上顯示有十個未接來電,全都來自薄晔。
打工期間不允許碰手機,所以手機一直不在身邊。他連忙回撥了過去。
電話響了一聲就被接通。
手機那邊的背景音有些嘈雜,薄晔的聲音聽起來不太愉快:“喂,在哪裡?現在才看手機?”
“嗯。”背靠到深藍色的員工櫃上,唐止避開問題,“對不起,沒注意。”
似乎是不好說他些什麼,薄晔道:“我在成田機場,快上飛機了,本來今天走之前想見你一……”
“你什麼時候回來!”雙手握住手機,唐止不假思索脫口而出,随後意識到語氣過于急切,他輕咳一下,緩下聲音道:“你繼續。”
離開家後,薄晔變成了他唯一的情感寄托,雖然沒有想過要麻煩或依賴他,但男人在不在日本的感覺不一樣,他一走,好像世界都被抽空了,心裡惴惴不安沒有着落。
沒錯過剛才少年驟然拔高的音量,薄晔被取悅,輕笑一聲:“舍不得我啊?”
唐止抿着唇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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