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君夏起身,識趣地告退。
鎮北王妃進來後,問起太後的身體,這才歎氣道:“我已經跟屹兒說了讓甯夫人治腿疾的事,屹兒不肯。又說京城尋不到名醫,過兩個月就回并安了,京城他也呆膩了。”
太後道:“他不肯,定是先入為主,認為甯夫人醫術不好,比不得太醫院那幫禦醫。如今你要辦簪花宴,給甯夫人送去一張帖子,讓他們兩個人見面,以甯夫人的醫術,定會讓他改變看法的。”
鎮北王妃道:“也罷,我便送一張請柬給甯夫人。”
—
甯晚橋今日要去衛所幫弘文書院的纨绔們檢查身體。
凡霜正在替她擦藥膏:“小姐的額頭已經看不出傷疤了,隻需要再擦上兩天就好了,阮公子給的藥膏真是好。”
甯晚橋道:“已經把香囊給錦标了嗎?”
“給了。錦标大哥問奴婢是誰繡的?奴婢說小姐吩咐奴婢繡的。”
甯晚橋道:“豆腐店的事情,錦标可有說?”
“前兩日,豆腐店的老闆和雇員,從天剛亮忙到亥時,飯沒吃,水也不曾喝一口。奴婢看着,城裡吃豆腐的人家,有一半都得去他們家豆腐店買豆腐。”
甯晚橋點頭,道:“我出門後,你跟芙清去找間大鋪面。”
“小姐,要多大的?”
“比豆腐店大個三倍。”
甯晚橋收拾完,便跟秀茶上了馬車。
到城門口時,看見了衛明渝,他特地在城門口等她們,一同去衛所。
一個時辰後,馬車到了衛所屯區。
衛所的士兵,不打仗的時候,平時屯田或駐防。
衛所附近是綿延不斷的荒山。
掌屯田的佥書知道他們要來,特地空出時間來接待他們。
他們幾人往學生們的住所去,忽然聽到士兵們大喊一二三四的聲音。
佥書對甯晚橋解釋道:“那是正軍在操練。我們這兒,不是所有士兵都種田的。正軍主要以操練為主,偶爾種田。餘丁專職種田、收入歸公。軍士日常生活由官府從屯糧中供給,按地位級别分等逐月支米,軍府供給屯田者牛犋、籽種。”
甯晚橋問:“書院的學生們,這幾日表現得怎麼樣?”
佥書道:“剛來的時候上蹿下跳,用父輩們壓我們,敢讓他們耕種,讓朝廷辭退了他們。軍籍世代沿襲,他們這一套對士兵們可不管用。後來他們又用金錢賄賂,士兵們一無所動。第一天下地耕田,搞得像個泥人。第二天讓他們種田,苗子弄死了一大半。第三天,讓他們去那頭的荒山開墾,晚上回來後,哭爹喊娘,說回城了,定饒不了姓甯的。”
甯晚橋問道:“現在他們應該适應了吧?”
佥書道:“都沒有适應,不過是認命了,知道逃避不了。平時揮一次鋤頭,嘴裡罵一句姓甯的不得好死。”
甯晚橋:……
這也算是他們的精神寄托了。
準備踏進屋子的時候,周子禦的聲音傳出來,“這條蛇一定會把她吓暈過去。到時候咱們…”
衛明渝第一個便要沖進去,甯晚橋趕忙拉住他,眼神示意,她先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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