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術,你可知按照秦法,欺君之罪當如何?”秦王政冰冷的聲音傳來,讓趙術頭皮發麻。
“禀王上,枭首或者車裂!”趙術膽戰心驚,他可是清楚,所謂的欺君之罪,就是一道莫須有。
“那你還不如實說來,在寡人這裡耍心眼,你還嫩了點兒!”嬴政看着趙術冷冷一笑:“跟着廷尉學點好的,非要學這些虛頭巴腦的東西!”
“好好一個少年,現在也變得虛僞,沒有了少年朝氣!”
被秦王政威脅,有刺激,趙術也不管不顧,反正大不了殺頭。
“王上,長公子挺好的!”
趙術依舊是沒有敢說出,讓秦王政換了一個人培養的話來。
不論如何,他都是一個臣子,不适合參與王族之中。
“就是公子的性格有些軟弱,也不是軟弱,而是有些慈悲,這樣的資格,不适合當王。”
趙術清楚,扶蘇不是不機智聰穎,而是生具一副悲天憫人的慈悲心腸,因此在政見上,經常與暴虐的秦王政背道而馳。
秦王政認為這是扶蘇性格軟弱所緻,于是下旨讓扶蘇協助大将軍蒙恬修築萬裡長城,抵禦北方的匈奴,希望籍此培養出一個剛毅果敢的扶蘇。
但是,趙術清楚,這不是扶蘇性格軟弱,而是心底慈悲,這樣的人,适合當和尚,也适合修道。
畢竟扶蘇在塞外征戰,他勇猛善戰,立下了赫赫戰功,如此看來,扶蘇根本就不是性格柔軟。
“性格慈悲麼?”
一時間,秦王政沉默了。
趙術看了一眼秦王政,神色也是有些複雜,在秦王政諸子裡面,他唯一看得上眼的也就是扶蘇了。
因為此人,若是除了這一副菩薩心腸,也算是大秦朝廷統治者中具有政治遠見的人物。
不管是他認為天下未定,百姓未安,反對實行“焚書坑儒”、還是“重法繩之臣”等政策,後來都得到了證實。
當時大秦朝廷處理此事,确實有操之過急之嫌疑。
若是按照扶蘇的想法,大秦帝國未來的明顯會更有優勢,但是當時的始皇帝放棄了。
趙術其實也清楚嬴政放棄的原因,隻是這一切都有一定的曆史原因。
但是扶蘇的能力,毋庸置疑。
隻是一直以來,扶蘇被儒家人教導,有些帶偏了,這樣的情況很難改變。
“趙術,若是你當如何,才能讓扶蘇發生改變?”
這一刻,嬴政死死地盯着趙術,語氣肅然。
聞言,趙術苦笑,朝着嬴政,道:“王上,末将也不知道,向公子這種慈悲的性格,生在王族,本身就是一種錯誤。”
“他可以成為聖人,但是唯獨成不了王,除非經過了巨大的變故,讓其改變。”
“這樣的人,若是見識了苦難,反而會更為慈悲!”
聞言,嬴政點了點頭,一旁的王翦等人也是微微颔首,他們都清楚,扶蘇性格上的缺陷。
隻是嬴政心下依舊有所不甘,朝着趙術,道:“沒有辦法改變麼?”
“王上,有一種辦法,也許會有一線機會,但此刻不是時候!”
趙術沉吟了半響,朝着嬴政,道:“等天下徹底平定,讓公子入地方擔任一地縣令,見一見大秦到底是如何的!”
“若是公子能夠理解民衆之苦,将心中的小仁小愛,化為大慈大悲,未必不能成為一代明君!”
見到嬴政神色難看,趙術隻能往好處了說:“而且王上,大秦下一任王,也需要一個仁君來過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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