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見到李斯與頓弱表态,秦王政也是微微颔首,有了這兩人在旁邊協助,他心中多少有些安心。
趙術雖有奇思妙想,但架不住趙術年輕,人有的時候,年輕便是最大的本錢,但有時候也是最大的劣勢。
特别是在朝堂政治漩渦之中,在算計人心之上。
李斯與頓弱離去,秦王政站在章台宮的大殿之上,眼中滿是肅然,這一刻他的氣勢淩厲如秦劍。
從來沒有人懷疑他嬴政的殺心。
“先生以為如何?”半晌,秦王政的聲音徐徐傳出,在沉靜的大殿上響起。
“王上心意已決,又何必遲疑,放手去做便是!”淡淡的聲音傳來,蓋聶眼中滿是震驚。
他雖然隻是一個劍客。
但,跟随秦王政多年,對于這些政治事情,雖然不及李斯等人,但也多少還是了解的。
他自然清楚,趙術想要做什麼,更清楚,趙術此舉意味着什麼。
趙術要為天下黎庶開天門。
趙術要為天下黎庶,一個鯉魚越龍門的機會。
上一個這樣做的人,便是商鞅,而商鞅隻是針對一個貧瘠的秦國,就這樣,最後都被世家大族反噬至死。
更何況,現在的趙術,面對的是整個中原。
這其中的壓力遠超當時的商鞅,除非是秦王政一如當年的秦孝公一樣鼎力支持。
要不然,就算是趙術有才,最後也不得不獻祭。
蓋聶沉吟了許久,朝着秦王政,道:“王上,自古以來,變法者,最後都不得善終。”
“公子術此舉,可比當年的商君變法動搖的利益更大,諸子百家以及那些世家大族的能量遠在當年的老秦氏族之上。”
蓋聶對于趙術很有好感,當初荊轲刺秦,也是趙術最先提及,讓他們有了準備。
要不然,就算是最後刺殺沒有成功,但隻要是讓秦王政狼狽,都是他的過錯。
故而,在秦王政詢問的時候,蓋聶多少還是有些偏向,他希望趙術能夠有個善終,而不是一如衛鞅等人一樣。
最後,下場凄慘。
聽到蓋聶的話,秦王政眼中也是掠過了一抹擔憂,他自然是清楚,商鞅為何而死。
衆多輿論加身之下,就算是衛鞅這樣的強人都不得不慘死,更何況是趙術了。
到時候,王族的身份未必就是趙術的保護傘,甚至于是趙術的毒藥。
“這一點寡人知道,也會妥善解決的,昔日的悲劇,絕對不會在這一世上演。”
站在章台宮下,秦王政眼中滿是堅決,他心裡清楚,趙術代表着大秦的未來。
他之前有些想法,但心中多少還有些偏向,但是現在,他堅定的認為,趙術才是大秦的未來。
相比于他的子嗣,趙術優秀的太多了。
這樣的人,生于大秦王族之中,是嬴姓一脈的幸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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