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連續的正反打謝蘭生也做了安排。他讓祁勇小心拍攝,在攝影機拍才寬說話時永遠不要帶到李芳芳,在拍李芳芳說話時永遠不要帶到才寬,這對“夫妻”雖在說話然而每個都是孤獨的。
柳搖變得愈發入戲。謝蘭生知道,在《圓滿》中,李芳芳的兩個男人各似李賢的一半——才寬是為父母之言跟她結婚的前一半,“男友”則是不愛她卻與她做x的後一半。
怪不得她那麼想演。
…………
又拍完了幾場以後謝蘭生叫衆人收工,此時已是淩晨一點。
他坐莘野的車回去,小紅小綠二人同行,别人則要打個“大發”并且看好全部器材。
北京今天驟然降溫,還先下雨然後下雪,窗玻璃上結了冰花,晶瑩剔透非常可愛。而且,因為謝蘭生在來的路上沒有搖死副駕車窗,他那邊的玻璃内部也有薄薄一層窗花!
莘野皺眉,開了暖風吹車前窗,沒管兩邊。
“哇,”謝蘭生一向幼稚,見車玻璃結窗花了,便扭身在副駕駛上,用右手焐那塊冰花。
這個活兒不太容易,冰要挺久才能焐穿,謝蘭生就忍着涼氣,嘴裡邊還“咝咝咝”的,過了足足半分多鐘才在窗上留下手印。
他看一看,還挺滿意。
莘野輕輕瞥他一眼,沒說話,隻笑了聲兒。
“莘野,”謝蘭生在這兩三天面對莘野都挺别扭——才寬郎英要“突破”了,他是覺得他拍完後可以明白更多東西,但這兩天也真别扭,便裝正經,說:“中國主流的電影界對紀錄片在大讨論呢。”
“哦?”
“就是,紀錄片在多大程度上被要求是真實的。鐘大年和楊田村在《現代傳播》上吵起來了。鐘大年的文章叫作《再論紀實不是真實》,他認為,主題意識是必然的,最真實的内容也能通過手法變成虛假,而不真實的内容也可通過手法傳遞真實。而楊田村呢,發了《傳統現實主義和紀實主義不可通融》,強調界限,認為現實主義是現實主義,紀實主義是紀實主義,泾渭分明。”
“你認為呢?”
“我更同意鐘大年吧……紀錄片也需要技巧。”說到電影,謝蘭生又自然起來,與莘野被隔在前面的緊張感終于消失了。
片場距離酒店不遠,路上又空,莘野把車開回酒店時一點才剛過十分鐘。
“行了,”莘野輕輕把檔摘了,“我去停車,等會兒回。這冷,你們三個先進去吧。”
“好。”謝蘭生道,“早點兒睡,明天又跟打仗似的。”
“嗯,我看一眼劇本就睡。”
謝蘭生點點頭,招呼小紅小綠下車回房。
莘野把車開進酒店新建好的地下停車場,踩離合,踩刹車,停車,摘擋,熄火,一氣呵成,接着,在安靜的奔馳裡面,他瞥了瞥副駕那邊車窗上的手指印兒,靜靜看着,還握着手刹的指尖在手刹上點了幾下,最後終于是沒忍住,傾過身子,将自己的右手覆在謝蘭生的手指印上,屏住呼吸,指尖動動,一下一下輕輕摩挲幾個手指印的邊緣,想象着,原來,蘭生的手是這個形狀,原來,他的食指是這麼長……比自己短近一個指節,原來,他的中指是這樣的……他的無名指……依稀感覺自己的手正在握着蘭生的手。大約過了半分鐘後,莘野微微閉眼,發生一聲滿足的喟歎。
他收了手,見謝蘭生的“指縫”間有兩塊冰就要掉落了,翻過手心,用食指指甲輕輕一挑,那兩塊冰就落在了他指腹上。
他手碾碾,看着它們化作了水,一手搭着方向盤,兩隻眸子目視前方,帶水的手在自己的下唇上邊抹了一道兒,想着謝蘭生無意中對他展現出來的依賴,嘴角上揚,笑了。
第53章《圓滿》(十七)
接下來的兩天拍了才寬以及才寬爸媽。才寬見了李芳芳後回家對他的爸媽說,班裡一個女生表白了,他覺得對方不錯,還說“我想過了,您二老說的非常對,愛不愛的太缥缈了,大家都是這樣過的,上學上班,結婚生子,倆人隻要真結婚了日子總能過下去的。”而在這個過程當中才寬父母一直說“對”——他們已經沒心思管李芳芳是什麼人了,催促才寬趕緊拿證,過正常的男女生活。在老一輩心目當中,也确實是“真結婚了日子總能過下去的”,大家都會非常幸福。
這場有個長鏡頭,他們拍了四十多遍。因為軌道不是很好,攝影機會左右搖晃,畫面總是顯示不全,謝蘭生也隻能NG。謝蘭生的長鏡頭跟故作深沉的不一樣,他長鏡頭裡每一幀畫面都是很充實的,他會算好攝影機路線,連一秒都不放過。拍這鏡頭時,祁勇偶爾覺得穩了,可演員表現又不到位,而謝蘭生是絕不肯随便應付任何一鏡的,便又重拍。最後,好不容易攝影機推進去了,所有的人都拍到了,可謝蘭生在“cut”以後竟然發現又穿幫了!有根電線被踢進去了!謝蘭生被穿幫氣的一腳踢飛了道具箱,把大家都給吓着了,說謝導有時吓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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