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廣丞如夢初醒,連聲道好,落筆把眼前的美人作入畫中。每完成一面畫,陸明悅都會去換一套衣裙和首飾,很快,一盞花燈的四面就被畫好。
張忠把巨大的花燈高高舉起,南枝和阿蠻在旁連聲稱贊,畫中的小姐仿若活了般,栩栩如生。而且每幅圖都有自己的故事,單從那陸明悅舉着團扇撲蝶的畫中,阿蠻說自己好像聞到了木蘭花的香氣。
陸明悅端來小食走向埋頭作畫的周廣丞。“親王辛苦了,用點小食歇息片刻可好?”
周廣丞居然頭都沒擡,如癡如醉地描繪着花燈上的美人,嘴中嘟囔着讓陸明悅快去換下一套衣裙。
陸明悅知道周親王這是進入了作畫的入定狀态,此刻他應是靈思泉湧,心無旁骛。既然如此,陸明悅趕忙趁熱打鐵,又換上其餘的衣裙讓周親王畫在花燈上。
臨近日落黃昏,兩盞花燈終畫好。
看向自己的著作,周廣丞滿意地點點頭,花燈節那晚,他定要帶着畫友們去呈祥布莊一覽他的曠世奇作。
正在自喜間,突聽陸明悅開口:“小女聽太傅提過,親王不願自己的墨寶流入民間,所以每一幅畫作在展示後都會銷毀,周親王放心,待花燈會結束後,小女會把這兩盞花燈送到親王府。”
“以前那些庸作怎可和小王今日作的美人八相圖相提并論!陸美人既然是為了招攬生意,自然就讓這些畫留在你的鋪面上。”
周廣丞大方地擺擺手,今日他頗有所獲,在入定期間覺得自己的畫技又有所突破,陸美人真是她的高山流水。
“小女十分感激周親王的慷慨相助,等小女的鋪面渡過此次危機,會定把盈利的分紅送到親王府上。”陸明悅所言屬實,現在的她,荷包空得仿若一年前她剛剛來到京城時的模樣。
“小王又不是魏甯侯那等貪得無厭之人,換做小王,絕不忍讓陸美人勞神費力去打理鋪面,整日裡抛頭露面,惹人非議。”周廣丞不放過一切機會诋毀魏甯侯。
陸明悅看在周親王為她操勞半日的份上,自然要順着他的話恭維,贊賞周親王對女子體貼入妙,關懷備至,實乃是京城内衆多女子們的婦女之友。
在送走了周親王後,陸明悅正欲離去,張忠突然說大夫人吳氏請她一叙。陸明悅這才想到,在山中禮佛的吳氏回府了。
在甘棠的引路下,陸明悅到了吳氏的院内,看到院中還大片有尚未凋零的芸香草。
在京城喜愛藏書的大儒院内,通常最愛種芸香草,因為環境的原因,藏書容易招惹被蠹蟲,為了防止家中書冊被蠹蟲啃咬,大儒們常常在書中放入一種名為芸香草的植物,久而久之,書冊自然就帶上了芸香草特有的香氣。
“書香子弟”亦是由此而來。
果然,吳氏的整間房子多半被書房所占,隻是書架上有大半書冊已經被移下,吳氏正和丫鬟們打包整理書冊。
見到陸明悅進來,吳氏放下了手中的活計,請陸明悅步入暖閣内。
“我一回府發現陸姑娘不見了,問了張管家後才知道你搬出去住了,陸姑娘...可是和太傅鬧了矛盾?”
陸明悅笑了笑:“小女一直就有搬出府的想法。”
吳氏聞言略略吃驚:“那太傅可是同意了...”
“明悅是奉南疆大公主之命勸谏太傅協助南疆平定内亂,現在南疆内亂已平,小女自然不便繼續住在府上。”
南疆大捷,太傅馬上就要班師回朝,她也不介意把自己真實的身份告知吳氏。
吳氏驚訝地看向眼前嬌媚的美人,怪不得自己總覺得陸明悅言談舉止灑脫大氣,原來她并不是普通的南疆舞女...而是禦使。想到如此,吳氏向她投去敬佩的目光。
陸明悅點頭笑笑,因桌子上也堆滿了書冊,她把手中的茶盞放到桌邊,卻不小心碰掉了一封信。正巧落到了她的腿上。
可當看到信面上“請離書”三個字,陸明悅微微一愣,她一時不知是該把信還回給吳氏,還是索性假裝沒看到。
吳氏看出了她的窘迫,淡然一笑道:“今日喚姑娘相見就是想在臨行前和你告個别,明日我就要出府。”
這下換陸明悅驚訝地開口相問:“夫人可是和太傅鬧了矛盾。”
看到陸明悅明豔的小臉緊張地看向自己,吳氏忍不住輕笑:“是我主動向太傅提及此事,太傅在去南疆前就已應下。”
“那夫人出府後要在何處落腳?”
“我會回到老家的宅院,在鄉裡的學堂内做一位女夫子,此事太傅已經幫我安排妥當。”說到此處,吳氏臉上露出了期待的神色。
聞着滿屋的書香,陸明悅感到吳氏發自内心的歡喜,亦為她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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