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反而讓我不知所措起來,我哭或者不哭,都顯得矯qíng,不合時宜。不哭,明顯就是裝給費雨橋看的,表明我已将莫雲澤置之腦後,我忘了他這個人以及跟他有關的一切事qíng,可是這明明不可能;哭吧,又覺得自己很無恥,莫雲澤被bī到以自殘來了結自己,除了莫家的欺壓,我的懦弱和退讓無疑讓自己扮演了幫兇的角色,我有什麼資格哭?
我忽然就冷靜下來,以我對費雨橋的了解,他不會隻是簡單地跟我說說莫雲澤的近況,我看着他的眼睛,問:“你為什麼跟我說這些?僅僅是因為莫雲澤是我的親人?你有什麼話就直說吧,遮遮掩掩不是你的風格,我也不喜歡猜謎語。”
窗外的風聲似乎漸漸遠去,卧室裡靜得能聽見彼此的呼吸。卧室隻開了盞壁燈,燈光暗huáng,費雨橋的半邊臉罩在yīn影裡,我看不清他的眼睛,隻恍惚覺得他好像笑了下,“四月,你很聰明,我并不是想遮遮掩掩,而是怕你有誤解。”
“到底什麼事?”我莫名有些忐忑。
“我準備收購莫氏盛圖。”說這話時,費雨橋的頭偏了偏,于是我看到了他的整張臉,雕刻似的沒有一絲表qíng。
一陣天旋地轉襲上來,我的心直直地墜下去,墜進望不見底的深淵裡,背心冒出涔涔的冷汗,我仍是盯着他,“你記得你答應過我什麼嗎?”
“記得。永不跟莫氏對立。”
“你記得為何還這麼做?”
費雨橋耐心地跟我解釋,“四月,我收購莫氏并不是跟莫家對立,莫家今時之勢已非同往日,我不收購,也會落入他人手裡。何況這次收購是莫家主動與我相談的,我覺得條件不錯就答應了,純屬商業合并,跟私人恩怨沒有關系。”
我搖搖頭,隻覺得呼吸困難,喉中像鲠了刺一樣難過,他說的話我一個字也聽不進去,“你明知道我不會這樣想,什麼是純屬商業?雨橋,莫家已經是這個樣子了,你又不缺這一單生意,何苦趕盡殺絕?冤冤相報,早晚要報應到自己頭上來的,放過他們其實也是放過你自己……”
“四月!”費雨橋打斷我,幽黑的眼眸瞬時有些發冷,“你太武斷了吧,我就是因為怕你誤解所以才跟你解釋……”
“我不需要你解釋,生意上的事我不懂,我隻知道得饒人處且饒人,雨橋,我不希望你因此毀掉我們原本平靜的生活。”
“你什麼意思,威脅我?”費雨橋的臉色很難看。
我想我的臉色也好不到哪裡去,頭暈眼花,起身朝chuáng邊走去,“我累了,要休息了,你的決定我改變不了,你想怎麼着就怎麼着吧,别後悔就是。”
說着我掀開被子,緊挨着chuáng側輕輕躺了下去。
卧室又恢複了甯靜。像是過了許久,黑暗中傳來費雨橋輕微的歎息,“四月,你還是沒有愛上我,對吧?”
我很了解費雨橋這個人,說到必然做到,他既然跟我知會這件事qíng,表明他已經開始行動,他一向自信得可以。
我知道我阻止不了他,我沒有這個能力,也沒有立場。
早上醒來得有些遲,枕畔已經空空如也,隻剩了個深深的壓痕。我下意識地伸手撫摸費雨橋睡的那半邊,被子還有一點點餘溫。昨夜我們罕見地各睡各的,似乎有冷戰的迹象,他沒有向我靠近的意思,我也一直背對着他。
想來他睡得不是很安穩,在chuáng的另一側輾轉反側,我不知道他什麼時候睡過去的,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起來的,整個晚上我都在做夢,記憶的碎片幻化成淩亂的夢境,我辨不清自己究竟是睡着的還是醒着的,我拼命想掙脫那樣的夢境,卻隻是徒勞。
但依稀有模糊的印象,他臨走時好像在chuáng邊看了我一會兒,然後俯身輕吻了下我的臉頰,在我耳畔說了句什麼,匆匆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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