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大臣面面相觑。
劉健走出來到:“陛下,禱雨之事,本該由朝廷設壇,豈能随意由他人擅自行事?何況涉及到天意等事,尤其涉及到京師左近的,當以陛下下旨方可。”
其實劉健看起來是在無中生有挑張周的毛病,但他其實更多是在提醒朱佑樘。
陛下……先前祈雨好像是您親自上陣的,如果這次被張周祈雨成功的話,那豈不是跟别人說……上次也是張周在背後幫您作弊?
所以如論如何咱不能讓他上啊。
不管老天是否要下雨,隻要他不出來裝呼風喚雨的逼,百姓們都不會去瞎聯想,您真命天子的身份就不會被人懷疑。
朱佑樘皺眉道:“禱個雨而已,還非要朕給下旨?照這麼說,以後各地有旱情,官府都坐視不理了?”
曆朝曆代,有旱情時,官府出面進行祭龍王廟等活動,以完成祈雨儀式,都是安民的措施,也無須每一件都跟朝廷上奏請旨。
皇帝的意思是說,如果祈雨都需要皇帝下旨,那各地連祭拜龍王廟或者河神等事,也可以直接叫停?那些可都是糊弄無知百姓,讓他們服從教化的牛逼方式,千百年來流傳下來的傳統,還能因為張周一人而變?
“轟隆隆……”
正說着,外面又在打雷。
但也隻是幹打雷不下雨。
大殿内光線有些暗淡,朱佑樘示意了一下,随後戴義吩咐讓人掌燈。
眼下大殿内最得意的人,要數張懋了。
連朱佑樘都不由打量他一眼,道:“英國公,聽說你是帶傘來的,你作何感想?”
朱佑樘覺得,由自己出來給張周說話,不太合适,那就找個懂得審時度勢的,就讓張老頭出來“無恥”一下。
張懋舉起笏闆道:“回陛下,老臣不過是有備無患,并無太多感想。老臣年老了,總是喜歡做一些謹小慎微之事,還望陛下不要怪罪。”
在場大臣聞言都在想,你果然“謹小慎微”,但不是帶雨具上朝,而是為了迎合皇帝而做小動作。
朱佑樘道:“先不談禱雨的事,本來秉寬也沒說是在京師禱雨,如果他如今人在京師,倒還好。但誰知道宣府是否有雨水呢?”
衆大臣一聽,心說太他娘的有道理了。
我們在這裡悲傷什麼呢?又何須自怨自艾?
京城下不下雨,跟張周有半文錢的關系嗎?
再說了,張周那小子說的是今天去禱雨,就算此時此刻宣府也在下雨,但應該張周的祈雨儀式還沒開始吧?這能算是張周求下來的?
“就說宣府副總兵官馬儀的案子,應該如何處置?”朱佑樘道,“刑部!”
刑部尚書白昂走出來道:“回陛下,案宗已過堂,并無明顯疏漏。若是宣府地方無法審理,當将人移交于法司,再行定谳。”
就差說,我們站在馬中錫一邊,同意把馬儀移交法辦。
朱佑樘道:“可如今宣府正在用人之際,臨時更調副總兵,較為不妥,朕的意思,此事交給秉寬自行來決斷,看是否可将人先留軍中,等戰事結束之後再行議處。”
也不說戴罪立功,皇帝顯然不想給馬儀的事定性。
說戴罪立功就等于說馬儀是有罪的。
白昂不知該如何回答。
西北若是軍将有罪,軍情緊急,是有“免逮問令戴罪殺賊”的說法。
但隻是針對一般禦敵不利的過錯,像馬儀這樣直接被巡撫級别問罪,且在貪贓枉法事情上有明确實證的,好像并不适用于戴罪立功的先例。
白昂本來是可以反對的,但現在皇帝明顯是因為張周回護馬儀,才有意包庇,出來反對就等于是跟皇帝公開叫闆了……那些禦史言官或不在意,但他白昂……本身就跟徐瓊一樣不是傳統文官陣營,這時候他就不太想當這個刺頭。
李東陽一看這架勢,你一個刑部尚書居然在此等問題如此沒原則的?
他走出來道:“陛下,以宣府巡撫馬中錫上奏,馬儀此人于總兵官任上橫征暴斂,且有私畜兵士的惡行,不當以姑息。此人與新任宣府、大同等地總制張周,并過交集,不應以軍情為由行包庇之事。”
他這是提醒皇帝。
陛下,咱一件歸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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