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丞相聞言卻是搖了搖頭,說道:“陛下不可感情用事。先帝傳位時曾說過,他并無子嗣,所以傳位于您,若此時他有了子嗣呢?陛下初登帝位,皇位還未穩固,諸王都被先帝的遺旨拘在了京中,他們必然不肯善罷甘休,若是此時給了他們借口,京中必然再次生亂!”
楚翊聞言一怔,心裡已然明白張丞相的顧慮并非無的放矢。可即便如此,她也不可能狠下心來對楚昭的血脈下手,她将目光移向了鄒太傅,希望這個為她傳道授業解惑的師長給出另一個答案。
鄒太傅是楚翊的老師,同時也是楚昭的老師,兩代帝王都是他一手教導出來的。要說滿意,他自然更滿意楚昭,也對這個相處多年的學生感情更加深厚,聽到他有後他也欣喜。可是此時此刻,楚昭已經不在了,皇位早已易主,為家國計,鄒太傅卻隻能狠心的搖頭。
楚翊臉色一白,有些沖動的說道:“這皇位本是皇兄的,他的孩子想要,朕還他便是。”
那一瞬間,張丞相的眼中閃過了失望。鄒太傅歎了口氣,終是說道:“陛下慎言,江山社稷并非玩笑!幼主臨朝于國無益,更何況還有諸王虎視眈眈,這皇位不是您讓出來便能傳下去的。若真這麼做,你反倒害了那孩子的性命!”
楚翊聞言目光一閃,仿佛洩氣一般,低聲呢喃:“你們容我想想,容我想想……”
☆、第145章那個下決斷的女帝
楚翊不想聽從張丞相和鄒太傅的話将孩子除去,她并非心軟之人,若是換了别的人,哪怕也是她的至親兄弟,這個孩子她都不會留。可是楚昭不一樣,楚昭是唯一一個對她真心相待的親人,在她心中的地位并不輸給程子安,所有在他離世之後,她無論如何也不可能狠得下心對他唯一的血脈下手。
一夜未眠,楚翊也并不是什麼都沒做過,她問過禦醫也查過三個月前楚昭的起居錄,他确實曾去過常甯殿一晚。楚翊知道這個孩子出現的時機太過蹊跷,但她不願意去質疑這個孩子的身份。
長時間未曾得到休息的大腦有些混沌,楚翊坐在禦書房裡,無心批閱新送來的奏折。反正這些東西永遠也處理不完,今天批閱完了明天還會送來,她單手撐着額頭開始思量如何處置這個孩子。
當然,在處置之前,于太妃有孕的事情必然是要先保密的。
除了張丞相和鄒太傅,楚翊沒有把這個消息告訴任何人,常甯殿自昨夜起就被封閉,昨晚診脈的小禦醫也被楚翊送走看管了起來。她做這些原本是怕後宮裡的眼線刺客仍有漏網之魚,害了那尚在腹中的孩子,而現在看着,等着拿這個孩子做文章的人恐怕也是不少。
究竟該怎麼辦?孩子她不想除去,又不能留下,難道要送走嗎?可是送走之後焉知他不會再被其他人找到,若真那樣,這個孩子就成了隐患,最終可能不僅會威脅到她的帝位,更可能給整個國家帶來動蕩。别說張丞相和鄒太傅不會同意,她自己也冒不起這樣的風險。
楚翊相信天無絕人之路,所幸那孩子尚在腹中,還有時間給她細細思量。
然而事實證明,楚翊把一切都想得太好,這混亂的世道根本沒有那麼多時間給她糾結猶豫。就在第二天夜裡,她收到了一封信,一封來自燕國的信。
這封信算是來的莫名,楚翊心中大抵有着猜測,但猜測顯然并不能讓人放下戒心。那封信的信封上空白一片,什麼也沒寫,楚翊沒有親自動手拆閱,而是特地交給了暗衛來拆看。
信封拆開,裡面沒有毒煙□□等等一切用于行刺的東西,楚翊卻依然沒有接手,隻示意暗衛将信封裡的信紙取出後展開來給她看。然而展開來的信紙裡依舊什麼都沒有寫,空白一張的信紙好像隻是随意被放進了信封裡,然後随意的被送到了她面前,開了一場玩笑。
“可有什麼異常?”楚翊看不出個所以然來,便問那暗衛。
暗衛仔細的将信紙看過一遍,沒發現什麼異常,于是又低下頭在信紙上輕嗅了一下,然後開口道:“并無不妥,紙上也不曾用過藥水書寫。隻是這信紙上的熏香有些奇怪,帶着些煙火味兒,不甚好聞,尋常人應該也不會用。”
楚翊的目光往那信紙上一瞥,突然間便明白了過來。
這信是李俊送來的,但為防意外他沒在上面寫任何東西,甚至沒留下任何的印信憑證,送來之後全由楚翊猜想。而這信紙上帶着煙火味兒的熏香卻是意指明顯——烽火硝煙,戰事将起。
别說北州已經在打着了,那樣的規模隻能說是小打小鬧。就算是之前楚昭昏迷,朝局混亂,北州軍心浮動戰事吃緊的時候,祁陽也守住了國土,不曾丢失一城一地,但這一回李俊暗示的戰事,恐怕就是舉國之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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