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翊聞言卻還有些不死心,便是問道:“若是繞行呢?”
祁陽仍是搖頭:“燕陽城居于兩山夾谷之間,一面是懸崖峭壁,一面是巨澗,向來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說法。從北面根本無法繞行到南面,南面的地勢雖然稍好些,但想要翻越繞行去北面,也是千難萬險,不說根本不可能去太多人,去的人就算能一舉建功,也沒有退路回來。”
說白了,派出去做這種事的,恐怕都得是死士,而且去的人少了,也很難有什麼大的收獲。
楚翊聞言頗覺可惜,卻也隻能歇了這心思,轉而說道:“固守燕陽城并非長久之計,燕國打的是舉國之戰,輕易不會撤兵收手。這一回,守城是守不出勝局的,而且現在是冬天還好,若是拖到了開春戰局依然僵持不下,西面恐怕也要不太平了。”
祁陽聞言皺眉,想了想道:“燕軍号稱六十萬大軍,末将曾登樓遠望,燕軍的營帳錯落有緻連綿不斷,粗略算來人數大約也少不了多少。如今燕陽城中尚有十餘萬守軍,加上陛下帶來的二十萬大軍,總數不足四十萬,二十萬的兵力差距……”
兵書中以少勝多的例子可謂不勝枚舉,三分之一的兵力差距似乎也沒什麼可怕的,但這一場不是小打小鬧,二十萬的兵力差距足以讓人絕望。這時候哪怕是程遠守在這城裡,面對着對面燕軍六十萬大軍,守城尚可,若要出城迎擊隻怕也是無能為力的。
楚翊心中也明白這差距,所以并不覺得祁陽無能。她坐在營中主位上,曲起手指以指節叩擊着桌面,半晌方道:“朕有調集其它兵馬,可如今冰封千裡行軍不易,這些兵馬趕來恐怕還……”
話未說完,便被人打斷了。楚翊那脾氣本是容不得人這般無禮的,可誰讓打斷她話的人是程子安呢?少年上前一步,擡手行禮:“陛下,末将請命,今日帶兵奇襲燕軍!”
她的聲音擲地有聲,落在楚翊的耳中卻讓她的臉色陡然一沉。顧不得祁陽就在旁邊,她立時便黑着臉回絕道:“胡鬧!你不能去!”
不是“不能去”,而是“你不能去”,這其中的深意已是十分明顯了。
祁陽看看楚翊又看看程子安,目光忍不住往程子安的脖子上瞥了一眼,但到底什麼也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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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子安的請命被拒絕了,楚翊怕她不死心糾纏,索性直接把人趕出了主帳。
楚翊帶來的侍衛把人請出去後就堵住了主帳的帳門,莫名的對程子安十分客氣,卻也将大帳守得嚴實,仿佛怕程子安一時沖動再沖回去。
這種毫無意義的事情程子安自然不會做,她隻是站在外面頗為無奈的看了一眼大帳,然後便轉身離開了——昨晚小黑又跑去找她了,還被她留在了楚翊那裡,她自然是需要去與褚京墨說一聲的。
也不知是不是今日太過敏感,程子安走在軍營中,總覺得從自己身邊路過的人都會回頭看她兩眼,眼神也很奇怪。這讓她以為自己身上有什麼不妥,可是她低頭将自己上下打量了一番,除了今日穿着楚翊為她準備的錦衣顯得有些與衆不同,她與平日也沒什麼區别啊。
就這樣,懷着疑慮,程子安一路走去了軍帳。
昨日傍晚就停戰了,今日也沒有打起來,自然沒有新的傷兵送來,醫帳裡隻剩下原本傷重不能行動的那些人,醫帳中的軍醫較之尋常來說顯然輕松了許多。
程子安找到褚京墨時,她正在給一個險些被開腸破肚的傷兵換藥。他的傷在胸腹,傷口長得仿佛要将他整個人都劈做兩半,這樣的傷勢能撿回一條命實屬不易,如今治起來自然也不容易。
褚京墨見程子安來找她,也沒停下手中的動作,隻随口說了句:“阿捷你稍等片刻。”
程子安自然不會打擾她做事,點點頭應了一聲,然後便站在一旁等着——畢竟在軍營裡養貓這種事怎麼說怎麼不靠譜,她自然也不好在人前提小黑。
這一等便有些久,這傷兵的傷口實在太大,處理起來也不容易。程子安向來耐性好,自然老老實實的在一邊等着,半點兒沒催促。隻是又過了一會兒,褚京墨這邊還沒處理完,另一邊也剛替人換完藥的十二便是回來了。
十二端着個托盤,裡面放着傷藥和幹淨的繃帶,見着程子安過來了,她也沒興趣理會,隻是沖着她略點了點頭便算是打過招呼了。
若是尋常,十二打過招呼之後就不會再搭理程子安,她隻會迅速的湊到褚京墨的身邊。但這回不一樣,她沖着程子安打過招呼之後下意識的便扭頭去尋褚京墨的身影,然而剛轉過頭她就意識到有什麼不對,忙又回頭看了程子安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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