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渺渺牽牽他的袖子:“你要去的話,我和你一起去。”
“我不去。”卓煜低頭翻閱着奏折,“哪有皇帝一天到晚往宮外跑的。”
殷渺渺啞然失笑。
自從知曉了她離開的決定以後,卓煜既沒有質問她“我給了你那麼多你到底還有什麼不滿足”,也不曾苦苦哀求“希望你留下來”,他一如既往地愛她,間或鬧點自己也沒有意識到的别扭。
日子過一天少一天,她順着他的意:“陛下說的是,那我們就在宮裡放河燈,好不好?”
“随你。”
等到了夜裡,唯一流經宮裡的河邊密密麻麻圍滿了人,宮妃們坐在水閣亭間,一邊吃茶說話,一邊等待着放燈,而下遊那些偏僻的水邊也擠滿了小宮女,她們彩燈雖然簡陋,但寄托着宮人們對于天邊親人的無限思念。
殷渺渺倚在水閣欄杆旁看了會兒,問卓煜:“你選好了沒有?”
卓煜面前擺了滿滿當當的河燈,寶船、宮殿、花卉、走獸……沒有見過的人難以想象河燈那麼簡單的東西居然能做成這般精緻的模樣,那寶船上柱子上盤繞的金龍都栩栩如生呢。
“你要哪個?”他斟酌不定。
殷渺渺支着頭,語笑盈盈:“陛下選哪個我都喜歡。”
德貴妃&純淑妃&其他一幹嫔妃:“……”
大庭廣衆之下,卓煜面皮緊繃,随意一指:“就那個吧。”他舍棄了壯麗雄偉的寶船,舍棄了雕欄畫棟的宮殿,舍棄了龍鳳呈祥的吉兆,獨獨選了一朵并蒂蓮。
若得一個并頭蓮,勝過極樂與登仙。
殷渺渺不禁微笑起來:“好看,那我來替陛下放吧。”她伸出手腕,紅線嗖一下竄出袖間,纏繞到了卓煜的手指上,乍看上去,就好像是月老牽的紅線。
卓煜微微垂下眼,輕輕撥開了它。
紅線在半空中旋了個圈,然後卷住那一朵蓮花,小心翼翼地飛到了水邊,慢慢地将它放了下去。
蓮花落進水裡,順着河流飄遠。
妃嫔們彼此交換着驚異的眼神,她們是頭一次看到這樣神奇的法術,好奇之餘,又添了幾分敬畏。
還是德貴妃沉得住氣:“淑妃妹妹,我們一塊兒放燈吧。”
純淑妃也反應過來了:“姐姐先請。”
由她們帶頭,其餘妃嫔都在河裡放了燈,一朵連一朵,燭火瑩瑩,遠遠看去,好像是倒映在凡間的璀璨星河。
就在這時,外面有人訝然道:“那是什麼?月亮嗎?”
殷渺渺“咦”了一聲,探頭往外一看,吃驚地瞪大了眼睛——那是什麼?月光落下來了嗎?
十五的月亮高高懸挂在天際,形如白玉盤,而此時此刻,以它為中心垂下了萬道金光,似無形的光暈,又似有形的絲帶。
有一滴金光不斷往落到了水閣旁的樹梢上,然後,這個樹仿佛飲下了甘霖,蒼翠欲滴,煥然一新。
“帝流漿……”殷渺渺心跳如雷,“這居然是帝流漿。”
庚申夜月華,其中有帝流漿,其形如無數橄榄,萬道金絲,纍纍貫串,垂下人間,草木受其精氣,即能成妖。
對于修士來說,這也是大補之物,一滴勝得上多年修為。但修士逆天而行,天道吝啬,從不在修真界降下帝流漿的,它隻會出現在凡間,是獨獨給予人間的恩賜。
殷渺渺不及細想,縱身往天空一躍,第一步隻是淩空,第二步已然踏在亭頂,第三步,她已經超過了樹尖,渾身沐浴在了月華之下。
一滴,又一滴,她運轉風月心法,竭盡全力将抛下的帝流漿吸納入體内。它們變成一顆顆的金色果實,不斷掉入丹田的池塘裡,跟随赤色的靈力往全身而去。
草木受帝流漿即可成妖,并不僅僅是因為帝流漿中飽含靈氣,最重要的是,帝流漿能夠開啟萬物的靈智,修士即便有通天徹地之能也做不到這一點。
唯有帝流漿,或言之,唯有天道才可以做到。
殷渺渺一遍又一遍運轉着心法,從前沉痛的大腦前所未有的輕盈,受損的神識得到了最好的修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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