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如釋重負一樣的感覺,還是一種空虛感。
她長長的呼了一口氣:“你打算是怎麼辦?”
“當做什麼也沒有發生。”夏庭扉說:“我隻是偵探,而非是治安員。”
“在四五年前,我遇到了一個小男孩。他大約是十三四歲。”麻生佳子如此說,她沒有擡起頭。
而是低垂着頭,脖頸宛若是挂滿果實的纖細樹枝,幾乎是撐不住那頭顱,馬上就要斷裂一般。
夏庭扉幾乎可以想到果實掉落在地上之時,肯定會爆炸出一灘喜慶的紅白之色。
“我當時還是在公司上班,我穿着白襯衫和西裝裙。梳着整齊的短發,本以為我這樣的生活會一直絕望下去。”
“我遇到的時候,他坐在街邊的長椅上。我并不是一個喜歡小孩的人,甚至是已經覺得非常的厭惡了。在工作之後,我就是對自己說――不要生孩子了,沒有什麼意義。”
“但是,我碰到他之後,我就是突然的愣住了。像是某種妖怪纏繞住了我的靈智,我情不自禁的走到他的面前,蹲在那裡。”
“我問:你和父母走丢了嗎?”
“他說:我是被一個女人拐賣來的,我的父母都已經死了。現在的那個女人,不是我的父母。”
“這是一個大麻煩,若是按照以前的我,我根本是不會搭理這個孩子的。但是,我卻是說:讓我來照顧你吧,我的家就在附近。你先休息一會,然後我送你去治安局吧。”
說到這裡麻生佳子頭垂的更低了,額頭放在翹起的膝蓋上。
――她,好像已經是無法支撐下去了。
“那一天,我找了個理由,沒有去上班了。而是在家裡陪着他玩。直到了晚上,我們――”
她輕聲說着,夏庭扉皺眉。
“你還是記得他長得什麼模樣嗎?還記得是什麼名字嗎?”
“不,我不知道他的名字,因為沒有詢問。也已經是忘記了他的長相。”麻生佳子看了一眼夏庭扉:“這不是我在有意欺瞞,而是我真的忘記了。”
“我也隻是見過那一夜而已,在那一夜之後,我就是發現他不見。”
“我惶恐不安,以為會被治安局找上門來。我知道我的下場,坐牢,然後成為社會的殘渣。但是,并沒有發生這樣的事情。”
“我惴惴不安的等了一個月,發現什麼也沒有發生。我不由得放心下來了,準備去上班的時候,卻是發現我嘔吐和眩暈,痛苦無比。”
“我心中惴惴不安,隻好是去醫院檢查。”
“果然,是懷孕了。”
麻生佳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甚至是因為太過用力,讓她咳嗽了起來。
那是她人生的分界線,是她人生轉向末路的标志。
但她委實是無法怨恨别人,難道要怨恨那個小孩子嗎?
這是絕對錯誤的。
是自己錯了,所以最後也是自己吞下苦果。
她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但又是竭盡全力的恢複:“後來的事情,就是如同你知道那樣,我成了這幅模樣。”
“那個男孩,你覺得怎麼樣?”夏庭扉淡淡的問着。
麻生佳子的目光,一瞬間的悲苦起來。
“我指的是,你覺得他奇怪嗎?他真的是被拐賣的男孩嗎?”夏庭扉解釋着。
“即使是記不清他身上的臉,但是也可以知道他身上有沒有傷痕之類的,或者是某些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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