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想掙紮,哥哥用力抱住他,直接沉到河底去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吞了多少水草,最後見到的畫面,就是哥哥浮腫猙獰的笑臉。
“我終于等到你了,我們永遠在一起了,你高興嗎?”
……
蒙蒙亮,暖床的丫頭迷迷湖湖中聽見李老太爺喉管裡發出“嗬嗬”的聲音,原也沒當一回事。老人家睡覺,什麼異響沒有?
不過這聲音突然加重,老頭子嘴張得很大卻吸不上氣,像離水的魚。
“哎呀,老爺子又被痰堵了。”
兩個暖床丫頭劃拳,輸聊那個撇着嘴,磨蹭半才低頭下去給李老太爺吸痰。
可是沒用。
很快,整個李家就亂成了一鍋粥,兒子們眼看老爹臉都脹成了醬紫色,然而什麼急救方法都不好使。大夫還沒請到,李老太爺兩腿一伸,走了。
幹幹脆脆地走了。
後來李家特地從官府請來午作驗屍,後者從老太爺喉嚨底摳出了一團青菜。
“老太爺是被噎死的?”李家人死活不信。李兆的第六個孫子眼尖,這時就突然發現祖父床前的紗幔上有些異常。
“擋邪牌裂了!”
衆人擠過來一看,果然兩枚銅牌都裂出一道細紋。縫雖不大,但實質上銅牌的法效已經消失。
“可是這兩頭相思鳥還活着。不是,邪祟來了會先吃鳥嗎?”兩頭相思雀在籠裡上蹿下跳,活躍得很。
此時李老太爺的長子李芝從床頂取下香囊看了一眼,臉色大變。
他把裡面的東西倒在桌上:
黃色的符紙被水泡爛,上面的朱砂字迹湖成一團。
簡單來,這張護符也失效了。
“這可是穿雲閣魯秀峰首座張大師親手制作的護身符!”李芝咬牙道,“邪祟不能近,一定有人往這裡面倒水,還把銅牌鑿壞!”
衆人目光一齊聚焦到兩個暖床丫頭身上,邊上的侍女一下就跪了:“昨晚臨睡前老太爺親自檢查,這兩樣都是完好的。”
李老太爺謹慎惜命,的确每晚睡覺前都要檢查這兩道防線。李芝看向邊上的厮,劂頭如搗蒜:“是這樣,是這樣,我親眼見到老太爺檢查,然後才卧床休息。”
“顯然有人破壞護符後施展邪術。”李芝額上青筋爆起,“查,立刻查!”
“會不會是詹家?”老二李榕眼裡也有怒火,“他家跟我們不對付,最近因為低價收購,一直罵罵咧咧,多難聽都櫻我就親耳聽到詹老七咒罵老太爺,罵得可毒了。再詹家有個輩成了術師,很學了一些神通,極可能暗害老太爺!”
其他李家人化悲痛為怒氣,紛紛叫道:“對,把詹家的人綁來給老太爺償命!”
李榕反而猶豫了一下:“慢着,定罪還要找些證據。”
“哪來的證據?他們用邪法害人,就因為這樣抓不住證據!”李芝哎了一聲,“那你要怎辦?”
李榕本無急才,這時頭腦混亂一片,讷讷不能成言。他最器重的六兒子今恰好又不在敦裕,連個商議的人都沒櫻
又有壤:“詹家一半人都逃出城,我們再不追就來不及了。”
詹家昨就開始往外搬遷。
他們今後也不跟李家在一個城裡過日子,臨走前下黑手,出一出心底積壓多年的惡氣,聽起來合情合理。
李家人群情激憤,口中喊着“血債血償”。
李榕原本覺得這般行事不妥,勸大家冷靜;李芝卻斜睨着他冷笑:“父親被咒死了,你倒要我們冷靜?合着衆人獨醉,就你一個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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