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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古斯都的臉上黑如鍋底。當年源曉竹就是通過接近他竊走了帝國的間諜名單，如果這一切又要重演了嗎？&ldo;我說過多少次了？！那個儲存器是顧餘音的！高能粒子槍也是顧餘音的！機密文件是她竊走的！是她被我撞見所以想要殺人滅口！她是&lso;黑洞&rso;的間諜你們明不明白？！&rdo;源曉竹不耐煩地辯解道：&ldo;她深更半夜出現在那個地方你們就沒有一點懷疑嗎？！&rdo;&ldo;明明就是你引餘音去那裡的！陛下昨天留我們孫女倆一起用晚膳！如果不是你對餘音說了什麼她怎麼可能去那裡！幾個月前餘音剛和你見面，你就放狠話說要讓餘音下地獄！在場的女官都可以作證！&rdo;宰相哭嚎道：&ldo;你分明是想趁着離開前報複餘音，結果沒想到被侍衛們發現了！&rdo;&ldo;……我閑的嗎？&rdo;源曉竹滿臉血污看上去有些可怖：&ldo;如果我真是來竊取情報的，肯定是拿了情報就走啊！你見過哪個情報人員執行任務磨磨唧唧還節外生枝的？&rdo;&ldo;那你又為什麼深更半夜出現在那裡？&rdo;奧古斯都一針見血地問：&ldo;這個被銷毀的通訊器是不是你的？銷毀通訊器的人是不是你？殺死顧餘音的人……是不是你？&rdo;源曉竹一時噤聲。她出現在那裡是想趁今晚離開帝國，通訊器是路長卿讓戚塵遠轉交給她的，如果不提前銷毀的話，帝國的技術人員就能從中查到她和路長卿聯系的記錄。而顧餘音的死……雖然她是一時失手，但顧餘音确确實實是她殺死的。然而這件事牽扯到間諜情報一類的問題，不能按一般法律規定來處理。一旦顧餘音的間諜身份被坐實，那麼源曉竹就可以按照正當防衛予以無罪釋放。隻是帝國沒人會相信顧餘音是&ldo;黑洞&rdo;間諜這一荒謬的說辭。&ldo;你讓朕怎麼相信你呢？&rdo;奧古斯都的聲音隐忍低沉：&ldo;衆目睽睽之下，你親手殺死了顧餘音，現在卻要倒打一耙，誣陷宰相的親孫女是&lso;黑洞&rso;間諜，顧餘音有什麼動機去做&lso;黑洞&rso;的間諜？就算你想問自己脫罪，也該找個好一點的借口。&rdo;……當然是因為顧餘音被&ldo;黑洞&rdo;催眠了。然而這話顯然不能說，&ldo;黑洞&rdo;的催眠技術一直是外人不了解的技術領域，源曉竹是因為曾卧底&ldo;黑洞&rdo;才得以對這一技術有所了解的，而帝國的人幾乎對&ldo;黑洞&rdo;的催眠技術一無所知。她要是說因為顧餘音被&ldo;黑洞&rdo;催眠所以才去做間諜，那帝國的人肯定要追問她是怎麼知道，她總不能把直接執行卧底任務的經曆抖出來。要是顧餘音還活着，她大可以讓帝國找個權威的心理醫生來驗證自己的說辭，但現在顧餘音都死透了，怎麼跟人驗證她生前被催眠過？這是大腦活動，又不是胳膊上的一道傷口，人死了還能捋起袖子給驗屍官看一眼。眼下的情勢，隻會越描越亂。&ldo;你愛信不信吧。&rdo;源曉竹頭疼地扶額：&ldo;到時候記得通知聯邦政府，我是聯邦公民，就算有殺人嫌疑也該由聯邦政府介入審判。&rdo;&ldo;你的事聯邦政府無權插手。&rdo;奧古斯都揚了揚兩指見的儲存器，聲音冷得讓人不寒而栗：&ldo;從來就沒有過敵國間諜被逮捕後，還能由敵國政府保釋的先例。&rdo;源曉竹：&ldo;……&rdo;那你要不要再追究一下當年我竊取間諜名單的事？奧古斯都的舉動倒是在源曉竹的意料之中，她本就對這人沒報多大期望，如今奧古斯都這番話，自然也沒有讓她有多失望。此刻天際已經泛起魚肚白，奧古斯都一揮手：&ldo;鬧了一宿也差不多，散了。此事事關重大，朕會命人好好查個清楚。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前，任何人不得洩露半個字，都聽見了嗎？&rdo;宰相見奧古斯都這是要封口的意思，又沒有立即下令處置源曉竹，心中略有不滿，但好歹理智還在，知道源曉竹身份特殊，不能輕易定罪，以免引起外交事故，因此隻得朝奧古斯都告了别，帶着家人退下了。顧餘音死亡一事，宰相且喜且憂。喜的是源曉竹因為此事手上沾了了不得的人命，鐵定是當不上皇後了。憂的是顧餘音已經死亡，家族裡幾個适齡女子都不及顧餘音，其他家族的女子又虎視眈眈，皇後寶座怕是難以輪到顧家了。但不管怎麼說，源曉竹這一塊擋路的大石總算被挪動了，顧家樹大根深，隻肯好好經營，何愁皇後的寶座落不到顧家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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