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談之中,一聲劍鳴悠遠響起。
每年一次的【鐵松論劍】并非隻是氣氛輕松的論劍交流,它實際也是各峰實力潛質的展示,二十以下的弟子出席論劍,而蓮心閣諸人就在上首端坐。
《白虹篇》劍成的晏采嶽今年無疑是仙橋峰寄予厚望之人,在這之前他已勝過三場,尤其在剛剛勝過孔問之後,今年之會仙橋峰已有機會位列前五。
彩霧峰亦是第三場出戰,昨日張景弼已勝過了兩位末峰弟子,如今忽然碰上晏采嶽這樣的強手倒并非賽制不合理,蓋因去年仙橋峰也是位列卷末,隻和彩霧差了一名。
張景弼身體繃緊地握着劍柄,唇抿目直,顯然他對這一場比鬥絕非勝敗無謂。
晏采嶽緩緩拔劍,冷傲地看着對面之人。他的身姿要放松得多,剛剛的一場的消耗已恢複大半,這一場顯然是苦戰後的甜點。
得勝後的少年甚至已懶得再出言嘲諷。
第二道劍鳴铮然響起。
晏采嶽一言不發,劍出長虹。
沛然浩蕩的一劍再次出現在場上,這次裴液認真投下了目光,心覺這一劍出得稍急了些,不過張景弼确實無以抓住。
不過張景弼的劍也微微出乎他的意料——并不那麼不堪,出劍其實十分紮實,這時他運起一道穩重的守劍,這一劍的品質其實蠻好,但少年水平确實未到,被長虹一劍貫破。
“《鳳山鳴》的【橫杖搏枭】。”孔蘭庭在一旁道,“張師兄前兩場用過這招的,格住之後還有很驚豔的一攻.不過現在直接被擊潰,可惜看不見了。”
“這門劍很厲害啊。”裴液由衷點頭。
“是的!按照早前的排名,《鳳山鳴》是排在崆峒諸峰第七,比《白虹篇》要高兩個名次呢。”孔蘭庭說着,又補充道,“也是因此才更難學。”
“張峰主——就是張師兄父親——在時也隻有他自己會,後來去世,就再沒人能學會全篇了。”
管千顔在一旁輕歎:“可惜諸峰不通行劍術,有人空望寶庫,有人無劍可學——呀,打得這樣狠。”
場上。
晏采嶽一劍潰敵,根本不看這一劍破出的缺口,而是繼續強硬地直追張景弼之劍,似是定要正面卸下其劍才算赢下這一場。
張景弼顯然也看出這意圖,面色頓時漲紅,他咬牙握劍,真氣盡數注入手腕,轉劍勉強一卸,踉跄後退三步才撐住了此劍。
晏采嶽依然面無表情,再次仗劍直進,筆直驚掠的虹氣令許多人都輕聲驚呼。
針葉飛散之中,其人一劍亮如白日。
《白虹篇》最後一式,正是剛剛終結孔問的一劍,【貫日】。
是這樣不留情面的打法。
——任你把所有真氣用于握劍,不願失劍而敗,他就是無視那些因此露出的空門,仍要一劍撞潰你的長劍。
張景弼再次咬牙架起守勢,洶湧真氣盡數湧入長劍與雙臂,完全放棄了其他的架勢,似乎就是要争這一口氣。
此時晏采嶽随意一劍就能抵住他的要害,但他依然一道長虹直撞而上。
聲震全場的金鐵交擊,真氣波瀾将地面松針瞬間蕩清,下一刻張景弼身形被撞飛,任誰也能看出他身中真氣之散亂,但長劍畢竟沒有脫手。
張景弼咬牙低身。
某種程度上來說,應是他赢了.但晏采嶽根本沒有停劍。
不是一劍不成後的死纏爛打,而是他這一口氣,本就還沒有用完。
第二道長虹铮然再起——毫無喘息的第二道【貫日】。
如此緊密接連的兩道強劍,絕對是趨于極限了,管千顔驚叫一聲,這其實也超出了許多人的預料——即便在剛剛面對孔問時,晏采嶽也沒有采用這種“笨直”的打法。
這壓榨極限的一攻确實已不如第一劍氣力充沛,但同樣無暇提氣的張景弼顯然也無力再接住任何一劍了。
但下一刻的劍光令所有人屏住了呼吸。
張景弼踏上擂台開始,一共用了三回守劍,被擊潰了三次劍勢。
面對第四次壓迫之時,他手中的劍第一次改換了守勢。
一道奇異的轉劍。
真氣和劍勢由散亂而凝束,由低落而攀升.台上有些長輩已驚訝地凝起了目光。
孤杖蔽履攀山尋鳳,荊棘刺膚,蛇枭襲人,曆經磨難、耗盡氣力登至山巅,才或可一聞高天鳳鳴,頓時神清力沛,如濯筋骨。
因此也正是在這樣真氣崩散、連劍都要握不住的時候,才是它最容易被用出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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