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人沒有任何反應,不是見怪不怪,而是已經吓得魂飛魄散。
十分鐘後,這條街上另一個夜跑的人也憑空消失,然後又以屍塊的形态出現。緊接着,跑在他前面的一對兒情侶也遭了殃。當警察接到報警電話趕來時,這一整條街道都灑滿了鮮血,由街頭到街尾,由主幹道到三岔路,并最終在某個地鐵口戛然而止。
警方開着警車在這宛若地獄的街上巡視,順着血迹追蹤,不難看出兇手活動的軌迹。他簡直是走到哪兒殺到哪兒,為所欲為、百無禁忌。這些死去之人的生命都化成了供養他的肥料,促使他越來越強大。
起初他隻能一次性操控一個空間,并且放出去就收不回。但現在,他可以同時操控兩個空間,而且一個念頭就能讓空間破碎,堪稱收放自如。那一對被切割成屍塊的情侶就是最好的證明。
他在成長,速度十分驚人。
通過地鐵幹線流竄到别的地方後,兇手再次展開了屠殺,這一回他的目标是一群跳廣場舞的大媽,兩個兩個抓進空間,又兩個兩個攪碎潑灑在廣場上,當幸存的大媽們尖叫着四散而逃時,他把目光瞄準了在廣場邊看噴泉的一家三口——爸爸、媽媽和一個不滿三歲的小男孩。
他們憑空消失,又變成血雨落入噴泉,讓這清澈的水流染上了刺目的紅,然後高高噴上天際。廣場上的所有人都能看見這一幕,視覺上、心靈上所遭到的重創簡直無法用語言描述。若非狂奔的雙腿傳來酸痛的感覺,若非心髒還在劇烈地跳動,他們一定會以為自己在做一個光怪陸離的夢。
當警方抽調警力趕到廣場時,這裡已經變成了一片屍山屍海,其形其狀慘絕人寰。饒是身經百戰的老幹警在跨入案發現場的時候都覺得雙腿一軟,差點站立不住,更别提年輕的幹警,他們一邊哭一邊拍照取證,有幾個膽小的竟扶着腦袋暈倒在了血泊裡。
全京市的法醫都趕到了這個小廣場。他們把屍塊大緻拼湊一番,然後向上級報告了一個更令人感到恐懼的消息:“屍體的數目對不上,不是少了,是多了。我們看過監控,在廣場上被他抓住的人大約是十九個,而且多是老大媽,但是現場的屍體卻有三十六具,各種性别和年齡段的人都有。”
閻部長揉着腦袋問道:“多出來的屍體哪兒來的?”
法醫拿出一沓照片,紅着眼眶說道:“我們剛才比對了一下,是之前報告失蹤的那些人。當然,這還不是失蹤人數的全部,年輕漂亮的女性幾乎都被他禁锢在了某個地方,隻是我們看不見,也沒法救人。”
閻部長壓了壓心中的滔天怒火,然後才給長生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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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法醫正在病房裡驗屍,王畹的父母起初還揪住長生等人瘋狂撕扯捶打,到後來便也累了,隻是癱坐在地上悶悶地哭。遲來的悔恨像毒素一般侵蝕着他們的心,令他們痛不欲生。
哭着哭着,他們就開始互相指責。
王父語帶怨恨地說道:“白天的時候閻部長讓我們多等三小時,你為什麼不答應?你要是答應了,兇手現在早就落網了,我們的女兒也不會死!”
“我沒答應,難道你就答應了嗎?給那些道士下跪磕頭的人是誰?是你!”
“我哪兒知道後果會這麼嚴重!閻部長又沒跟我說清楚!”
“那我是跟你一起的,我也不知道啊!我要是早知道,我會連三個小時都等不了嗎?”
兩人罵着罵着就回過味來,撲到長生身邊又是一陣厮打,尖聲叫罵:“你們這些臭道士一定知道後果對不對!閻部長不可能不對你們說清楚!你們為什麼不阻止我們?為什麼不勸我們?為什麼要驚跑兇手,為什麼啊?你們是故意想殺死畹畹嗎?”
人總是這樣,越是發生重大的錯誤或不幸,越是不從自身找原因,隻會用苛責别人來轉移内心的痛苦和内疚。但他們脫口而出的話,卻點中了長生等人不可告人的小心思。
梵伽羅和宋睿一再對他們描述過擅自救人驚走兇手的後果,他們也知道那樣的可能性是存在的。但他們卻都用“這些人肯定找不到神出鬼沒的兇手,先救人和後救人有什麼區别”的想法催眠了自己。
他們懷着僥幸的心理先把人救了,美其名曰不拿人命做賭,但其實隻是為了與梵伽羅唱反調。他們當時最陰暗也最頑固的一個念頭就是:我們憑什麼聽這個叛徒的話?我們憑什麼按照他的吩咐去做?我們要用行動證明我們才是對的,他所做的一切都是錯誤!
誠如梵伽羅揭破的那般,他們先行救人不是善心大發,而是私欲作祟。高尚兩個字跟他們完全不沾邊,甚至于他們的做法還有些卑劣和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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