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湘西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從前她身份尊貴,又養在深宮,誰敢這麼放肆對她。她兀自咬着發白的唇隐忍了半晌,終于還是憋不住,拉起一隻想要摸她臉的手,狠狠地張嘴咬了下去。接着趁着他吃痛的間隙,矮身想從他手臂下鑽出去。
本以為可以溜之大吉,沒想到很快頭皮一疼,被人用手抓着頭發又扯了回去。
這下那紫氅徹底生氣了,揚起那委頓的手掌咬牙罵道:“小賤蹄子,知道本大爺是誰就敢咬我?你真是找死!”
他的掌風很快近至跟前,眼看着就要落到穆湘西的臉上,她不由閉上眼睛,害怕地向後縮去。
沒想到等了半晌,沒等到動靜,穆湘西偷偷掀開眼皮擡眼望去,隻見賀君知不知什麼時候橫亘在她的身前,輕輕松松地接住那紫氅揮來的巴掌。
紫氅前幾年都呆在鄉下,最近幾天才回的城,自然認不得他,隻當是哪家公子哥多管閑事英雄救美,頓時忽略了身邊小弟們對他的那些擠眉弄眼,肚子一挺,胸脯傲立,傲慢地詢問:“你敢阻我?你可知道本大爺是誰?”
賀君知淡淡道:“自是知道,陳院使家不學無術、蠢鈍如豬的大公子。”
話一出,周圍皆是抑制不住的看好戲般的哧哧笑聲。
“你……”那紫氅當衆被諷正欲發作,衣袖被身邊的小厮扯了扯,極不情願地附耳過去聽他耳語了幾句,頓時臉色大變,急怒交加,低聲呵斥道,“你不是說世子爺還在禁足,不會遇上的嗎!”
小厮欲哭無淚:“大少爺,那是好幾天前說的,如今世子爺都大搖大擺地去上朝了,怎麼可能遇不上。”
對面陷入了悔恨非常的慌亂中,這廂賀君知卻像是不打算搭理似的,回身把手往穆湘西腰後一搭,問道:“有無大礙?”
穆湘西除了頭發被扯了一下,那簇束發的栀子枝掉到地上之外,其他并沒有大礙。她搖了搖頭,俯身想要拾起地上落灰的那枝花。賀君知卻先她一步把花從地上拾起,晦澀不明地盯着那潔白的栀子道:“什麼時候開始喜歡的栀子?”
穆湘西理所當然地打手語:[奴婢一直都很喜歡。]
或許是她的神情堅定得無可挑剔,找不出一絲說謊的痕迹,賀君知這次沒再說什麼,而是動作輕柔地幫她把花枝重新插回到發間,擡手示意道:“走吧。”
穆湘西等這一刻已經等了許久,聞言立即率先撐開手中的傘,踮腳讓高度越過賀君知的頭頂,笑盈盈地示意他走。
賀君知再次回頭警告般看了一眼身後正與小厮抱成一團瑟瑟發抖的陳院使家大公子,這才走進雨幕裡。
這個時候的雨已經比剛剛小上許多了,穆湘西竭力跟上他的步伐,把傘面往他那頭傾斜,争取不讓他淋到一滴雨。但她的傘實在是太小了,撐不下兩個人,就算正正好好打在賀君知的頭頂,他的右側肩頭仍然會被雨打濕。
何況他步子邁得太大,穆湘西幾乎要小跑才能勉強追上,很是吃力,沒幾步都出了汗。
賀君知走了一段後注意到了這點,也看到她為了不讓他淋到雨,幾乎半個身子都落在傘外。他不動聲色地把步速調慢了一些,方便穆湘西能夠跟上,同時把手輕輕搭在她的腰後,拉近了兩人的距離。
他的手心溫度滾燙,隔着薄薄的衣料,像是塊燎人的烙鐵。穆湘西的呼吸都放得輕緩了,惟恐幅度過大惹怒了這隻手的主人。連她自己都沒注意到,臉上的唇角幅度正在一點點揚起來,雪白的脖頸染上了紅霞般的色彩,豔麗得不可方物。
她忽然想讓這段距離再長些,走得再久些,心跳偷響起的拍子與雨滴擊在傘面的聲音融為一體,注入簌簌風動中,悄然變得了無痕迹。
第十九章一線天
上了馬車,穆湘西整個半身都被雨濕透了,薄薄的衣料緊貼着肌膚,冷得她臉色慘白,通紅的手在炭火上烤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
幸好書收在懷裡沒被淋到,穆湘西拿出來仔仔細細地檢查了一遍,确定沒洇開,把它們放在膝蓋上,松了一大口氣。
“還沒回答我,怎麼忽然對醫書感興趣。”馬車搖搖晃晃的,晃得賀君知的聲音也變得斷斷續續。
穆湘西有些沒來由的語塞,捏着自己的手指,好半天才答:[住在百草堂時,褚大夫有指點過一二。]
“醫術?”賀君知點着手指,不知道在琢磨什麼,“你很想學?”
這下穆湘西毫不猶豫點頭承認了,她是對學醫燃起了興趣,不僅能更好地了解賀君知體内的毒,還能更好保護身邊重要的人。她再也不想和上一世那般,手無縛雞之力,最後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就悲慘地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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