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顫抖的手指夾住煙,深深地呼吸了一大口,然後閉上了眼。再睜開眼的時候,那支煙已經被他吸入了三分之一,長長的煙灰不斷簌簌往下掉。
畢竟是便宜煙,煙草絲兒沒有那麼細膩。
陳景明彈掉那截煙灰,單手插褲兜,就這樣孤獨地立在長廊盡頭看着蝴蝶花出神。擡起頭,頭頂那面廣角鏡呈30°角低垂,勉強能看得見他的倒影。
一個穿着全套黑色西裝的男人,單手插褲兜抽煙,雖然是利落的平頭,但額前總像是耷拉着幾縷碎發。
郝春總喜歡他的額前碎發。
十五歲的時候,他們在一起補課寫課外練習卷,郝春那隻不安分的胖乎乎小手總是會橫到他面前。
“陳景明,你丫長得真好看!”
“嗯,”十五歲的陳景明臉微微發燙,薄唇也忍不住翹起,垂着眼,接受心上人的誇獎。
然後郝春就會跟條小狗那樣,湊過來吻他額頭上的細汗。
那幾縷碎發便成了障礙物。
郝春總會把它們撩起來,胖乎乎的小手,帶着青春期懵懵懂懂的心動。
十六歲,郝春吊兒郎當地叼着煙出現在他面前,皺着眉頭抱怨。“你們這宿舍樓不讓抽煙,難道來讀九中都是乖乖仔,一個抽煙的都沒?”
“沒有。”陳景明站在通往天台的樓道盡頭,居高臨下地俯身站在樓梯抽煙的郝春,微抿薄唇。“阿春?”
“嗯?”十六歲的郝春擡起頭,動作停頓,忍不住嗆了口煙。
咳嗽聲在黑黢黢的樓梯間回蕩。
十六歲的陳景明忽然輕笑。“你總有一天會喜歡上這裡的。”
“屁!”十六歲的郝春焦躁地扔下煙頭,用球鞋碾碎,懶洋洋拖着腳步走上來,站在他身邊,咧嘴笑出兩粒小虎牙。“老子喜歡上的,隻有你。”
一個“上”,是動詞。
陳景明忽然呼吸急促,猛地抱住郝春就啃了下去,兩隻手不老實地上下摸索。兩個人擁抱、親吻,纏在一起都鼻息咻咻,仿佛兩隻壓根不知道如何doi的小獸。
到最後郝春襯衫粒子松開,露出蜜蠟色的脖頸,遍布吻痕。郝春嘟囔着掀開陳景明額頭碎發,惡狠狠地吧唧了一口。“不行,老子不能讓你!這事兒,必須得老子在上頭。”
陳景明一動不動地喘着氣,薄唇不明顯地勾了勾,嗓音沙甜,帶着不易讓人察覺的誘哄。“好,你在上頭。”
十八歲成年,陳景明去了華國最好的那家大學繼續學業,郝春則成了個無業遊民。郝春頹廢地趴在街邊咖啡廳,眼神逐着外頭三三兩兩的人群。“陳景明,咱倆分了算了。”
十五歲起,郝春就一直頻繁提起分手。次數多了後,陳景明早就久病成醫。
十八歲的陳景明在桌子下頭踢了他一腳,撩起眼皮,笑了笑。“嗐,今晚有好東西給你。你用過了,再看咱倆要不要分手,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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