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斐有些愧疚。搖搖頭,收拾起了東西。
她的東西不多,幾乎都是來到崇天閣之後才添置的,畢竟來的時候連鞋子也沒有。将疊好的衣裳和剩下的靈藥都塞進了包袱中,随後四處檢查有沒有漏網之魚。
無意間瞥過了桌面上的鏡子,戚斐微微一怔,看見了自己頭上的那支銀簪。
她将它取了下來,和那支鑲着珍珠的簪子一起,裝回了盒子裡,端端正正地擺在了桌子中間最顯眼的位置。
将包袱背在身上,戚斐掩門離開,出去尋找被雷聲驚跑的那隻貓了。
然而,逛遍了它平常喜歡出沒的地方,“乖乖”也叫了好多聲,都沒有見到它的身影。最終,快到中午時,戚斐經過了一個她從未停留的地方,聽見了裡頭傳來了微弱的貓叫聲。
是薛策的書房。
那個他第一天就嚴令禁止她進入的地方。
戚斐定睛一看,看見了書房門口的走廊,那道橫梁之上,趴着一團黑漆漆的貓兒。兩隻圓滾滾的黃眼看着她。
四周草木潇潇,很是安靜。戚斐将包袱往肩上提了提,走了過去。書房的門也沒有關緊,大概也是被風雨吹開了。經過時,戚斐忍不住瞥了一眼裡面。裡頭沒有點燈,門隻開了一條縫隙,正好可以看見窗邊擺着的一個書櫃,上數下來第二層的格子裡,果然放着一個眼熟的木盒子。
正是薛策之前用來儲存信件的木盒。
戚斐收回目光。她果然沒猜錯。他不讓人進去,就是因為這個盒子吧。裡面,應當放了一些冒牌貨親寫的信件。
戚斐不否認自己是好奇又不甘心的,但最終,她也僅是看了一眼,沒有進去。站在走廊的柱子旁,仰頭哄了幾句,那貓兒就挺合作地站了起來,伸了個懶腰,從橫梁上一躍而下,跳到了她的懷裡了。
戚斐笑着揉了揉它的脖子,轉身欲走,卻忽然怔住了。
薛策不知何時,站在了她的後面。陰沉不見底的黑眸,看着她那個幹癟的包袱,又緩緩地轉到了她的臉上,抿着嘴看着她。
僵持了那麼兩秒,戚斐便恢複了動作,對他躬了躬身,誠懇地說:“薛公子,我想你應該不太想看見我了,所以,我是回來收拾點東西,帶回山下的。隻是沒想到你會在這個時候回來。對了,請你不要誤會,我來這裡隻是想抱回我的貓,它跑到了我頭上那根橫梁上趴着了。你書房的門,是風自己吹開的,我由始至終,沒有踏入過你的房間半步。”
她每說一句,他的臉色就愈加難看,就那麼盯着她,一語不發。
“不管怎麼說,這段日子承蒙你照顧了,告辭。”
戚斐說完,穩穩地與他擦肩而過,向外面走去。卻能感覺到自己的後背,快被他的視線燒出兩個洞來了。
估計他是不信吧。
不就是放了一些信,至于要這麼嚴防死守,不讓人玷污麼?
不知從何處,生出了一股火氣,戚斐突然停住了腳步,回過頭,笑了笑。
“不過,就算我沒有進去過你的書房,我也知道你為什麼不讓我進去。不就是因為你房間裡的那個裝着信的木盒子麼?”
她微笑,揚起了漂亮的下巴,神态近乎于有些挑釁。
薛策一頓,兩道目光上移,在她的臉上停住了,閃過了一絲錯愕。
戚斐好整以暇地抱着貓,搶在他前頭,氣息穩穩地說:“我知道,你肯定是在想,我居然陽奉陰違,還編謊話。要是沒進去,沒打開過你的木盒偷看過,又怎麼知道裡面裝了什麼?”
對薛策說這些話本不在她的計劃之中。她是突然來了氣,才會破罐子破摔的。
原以為,大部分的話都會被世界的規則截住,不料竟然都可以順利說出來。
看來,世界的規則也認為,這樣前後矛盾的話,不足以取信于薛策,所以沒有判定她違規。
戚斐輕哼一聲:“但我就是知道。不怕再多說一句,我不僅知道那裡放了信,還知道信裡寫了什麼!因為你寫的那些信,本來就是我的。”
她說這話時,眉毛微挑,目光直視着他,格外坦蕩蕩。
以往籠罩在她身上、刻意裝出的柔弱又畏縮的姿态,似乎都消失了。此刻,字字都是帶着刺的。
薛策的錯愕緩緩褪去,似乎這時候才回過神來,眉頭擰緊了,死死地盯着她。
“你覺得我這兩天說的話,都很矛盾是麼?巧了,我也覺得,我說的話聽起來特别假。可惜,這都是真的。”戚斐說:“薛公子,你也别太小瞧我了,别說我是窮獸,哪怕我就是一個黃口小兒,也不會編出一個這麼容易識破的謊話,也沒必要不打自招。告辭!”
說完了,她就仿佛籲出了一口悶氣,攏了攏秀發,轉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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