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惡賊之于你,則如你之于我。仗勢欺人,淩虐下民,罪大當誅。”
燕城王看着赭平的眼中沒有一絲溫柔,冷冰冰地下了命令:“殺了吧。”
這命令把所有人都驚呆了。
誰也沒想到燕城王這麼剛烈,對着赭平說砍就砍。說到底,當初侵占染料鋪的人是誰?策劃那麼多惡毒計劃,打死老者兒子,強娶老者女兒的人是誰?這些都沒有查實的結論。
赭平很可能隻是臨時被派來處理這事的棋子,他未必參與了對老者一家的謀害。
然而,燕城王并不在乎。
赭家想要棄車保帥,不想交出真正的幕後之人,燕城王就讓他們“棄車保帥”。
不過,對于燕城王來說,死一個管家不夠份量。老者家死了一兒一女,自己也險些被打死,這麼惡劣的滅門慘案,當然要死一個赭家嫡系才能抹平。
赭家覺得管家賤奴的性命不值錢,燕城王也覺得赭家人的性命不值錢。
——身為曾經受命監國的天家王叔,燕城王絕對站在權貴血統鄙視鍊的頂端。除了天子,任何人跟他玩這一套都要完敗。
在場燕城王府的衛士即刻就近控制住了赭平帶來的家仆。
距離赭平最近的衛士踏前一步,将赭平一刀枭首。
就像當初赭平命令家仆殺死管家一樣,赭平的腦袋也輕而易舉地被摘了下來,頸上怒血狂噴。
在場所有的百姓徹底嘩然。
這位剛剛還風度翩翩的富貴公子,這麼輕易地丢了性命。
他的鮮血就這麼不值錢地流淌在王府門口的地面上,他價值千金的絲綢衣裳就這麼委頓于塵泥……這一切都讓生活在絕境中的百姓們眼前一亮,仿佛看見了不可思議的前路。
原來真的可以讨回公道?
不僅僅是懲戒貴人們豢養的惡狗,四處撕咬的惡奴,還可以直接懲戒高不可攀的貴人?!
燕城王沒有對赭家趕盡殺絕,殺死赭平之後,衛士們就放開了赭家家仆。赭家家仆大多數都懵逼了,過了片刻,才在燕城王衛士的指點下,收起赭平的屍體與腦袋,灰溜溜地搬上馬車,回家報信。
缵缵安排人來潑水掃地,帶着血的污水被掃入溝渠,這個形容稚嫩的少女卻連眼都沒眨一下。
這時候,已經是夜裡亥子相交之時。
燕城王的咳嗽變得頻繁,缵缵給他兌了幾回熱湯,他喝了兩口,又要更衣。
謝青鶴見身邊的衛士都跟着,他也不好獨坐在小馬紮上,便也起身跟着。
幾個衛士有意無意地将謝青鶴隔在了後邊,那個叫符光的衛士就跟了過來,跟謝青鶴說話:“你這樣年少英雄,想來不與我們一樣,必定另有前程。”
謝青鶴不得不傲嬌地哼了一聲。
根據符光的表情反饋,他覺得自己演得挺好。
謝青鶴心知肚明,如他這樣來曆不明、突然送上門的“小壯士”,肯定不會馬上得到重用。
他也沒打算去當燕城王的心腹。隻要能留在燕城王府,離燕城王近一些,就能掌握到對面的動靜——也就是韓瞿和姜夫人的動向。姜夫人的藥下得越猛,燕城王就會越難受,反饋會很及時。
唯一讓謝青鶴比較疑慮的是,他真的覺得燕城王今天搞的這一出,是在自尋死路。
赭平一死,誰還敢來應訊?
本身燕城王接見百姓問案就是名不正言不順。他的衛士拿着他的帖子出面查案,人家給他面子才聽話配合,不想搭理他就直接不理會。那時候燕城王會怎麼辦?派衛士去砸門?強行拿人?
……那不是以一己之力,打亂整個王都嗎?
燕城王身體虛弱行動不便,下人将馬桶搬到了門口不遠的廂房裡使用。謝青鶴也沒跟着走兩步,人家不讓他跟進去,他也不想參觀燕城王上廁所。符光籠絡着他,陪他在門口說話,無非是介紹些當值的規矩,說些王府的日常。
沒多久屋内傳來一聲驚呼,衛士們匆匆進去,仆人們匆匆出來。
謝青鶴被符光若有若無地攔住了去路,他狠狠踢了符光一腳,符光立撲。
就在符光無比緊張的時候,謝青鶴冷笑道:“你不想讓我進去,可以告訴我。我不喜歡别人擋了我的路。”說着豎起一根手指,在自己眼前劃出一道延伸的直線,“我的路。”
符光的表情有些發狠又隐帶了兩分尴尬,謝青鶴很熟悉他的反應,那就是凡人面對不可戰勝的尴尬與心虛,多半也不會有勇氣再挑戰。果然符光發狠片刻就拍拍下擺站了起來,很小心地避開了謝青鶴劃過的那條線:“小子火大體燥,我且不與你一般見識。”
這時候跑出來的仆人們又捧着熱湯熱食各類毯子香料,匆匆忙忙地奔進了廂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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