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達燕城王府之後,太子亮明身份,要在場的百姓都去東宮申告。
太子素有仁愛之名,在百姓之中也有極高的聲譽,他親自出面說話作保,說要為百姓伸冤做主,在場的百姓個個歡欣鼓舞,倒也不是非要賴着燕城王不放。對于百姓來說,太子是下一任天子,是天下的儲君,由太子來辦理他們的案子,那自然是比燕城王插手更權威公正,求之不得。
缵缵帶着已經做好的口供與百姓來做移交,太子居然很慈愛地摸了摸缵缵的腦袋,問道:“辛苦嗎?有你在叔祖父身邊服侍,孤很放心。”
缵缵居然也不大給太子面子,不耐煩地躲開他的揉搓,理了理自己的頭發,說:“我照顧王爺是我的事,與你有何相幹?辛不辛苦也不該你管!”
燕城王和太子都不覺得她失禮,看着她的眼神都帶着寵溺。
謝青鶴越發好奇她的身份。難道真是身負絕頂傳承的奇女子,才讓燕城王和太子都如此縱容?
太子着人安排好百姓去東宮的事宜,又涉及到魯邱的問題。
燕城王在屋内喝了熱湯,肺上舒緩了些,對太子說:“這人你就不要帶走了。”
魯邱在十多年前能活下來,全靠天子特赦。若是讓太子把魯邱帶回東宮,這人殺是不殺?不殺不能平民憤,尤其不能讓燕城王息怒,殺了就很可能得罪天子。這人不是燙手山芋,是一顆炸雷。
太子似乎有很多話想跟燕城王說,最終也隻是張了張嘴,一揖到地:“是。”
太子來去匆匆,據說天亮之後還要去宮中請旨——他跑來堵燕城王的事,還沒有奏請天子旨意。
夜裡燕城王點了魯家的房子,處死了赭平,眼看着馬上又要處死魯邱,魯宣絕不會善罷甘休,太子也得上朝幫燕城王兜着。
反倒是燕城王壓根兒就沒有上朝去自辯的想法。
他出獄之後,一直都在家裡養病,好不容易上朝一次就打了郎中令王琥的耳刮子。下朝之後,天子給他派了太醫看病,大概意思就是讓他好好養病,再也别上朝了。
缵缵搓了帕子給燕城王擦臉,問道:“天也快亮了,歇了吧?”
“恐防夜長夢多,把魯邱提來。還有狀告他的苦主,一并請來。”燕城王喃喃道,“我早就該殺了他。”
魯邱是個快三百斤的大胖子,開一扇門把他拖不進來,使女連忙把另外一扇門也打開,才勉強把這個肥得渾身流油的大胖子弄進門來。這麼個胖子也不能跟他計較禮數,不管是蹲着坐着還是跪着,對他來說都沒什麼區别——反正下去了,沒有人扶持,他自己是絕對起不來的。
燕城王的衛士把他捆回來的時候,得用兩匹馬拉,繩子勒着倒懸在空中,差點勒斷氣。
哪曉得這胖子命還大,拖回來放在地上緩了緩,一口氣透上來,他又活了。
燕城王并不理會魯邱,先詢問苦主:“你可驗明正身,害了你父母的惡人,是不是他?”
苦主是個非常瘦弱的男子,身形約摸隻有魯邱的三分之一寬窄,聞言拼命點頭,眼淚啪嗒啪嗒掉了一地,他的身體不住顫抖,聲音卻很穩定清晰,帶着刻骨的慎重:“是,就是他!就是他!他就是掉盡了身上的肥肉,化作骨灰,我也不會忘記他!”
“給他一把刀。”燕城王說。
距離苦主最近的衛士解下腰間短刀,遞給他。
那苦主拿着刀惶然地左顧右盼,先看看衛士,再看看燕城王,嘴唇不住翕動:“啊?”
“你若不想親手報仇,”燕城王又示意衛士把短刀收回,“我便使人将他處死了。”
苦主茫然地想了許久,就在衛士取回短刀的前一刻,他突然拉住那把短刀,哭道:“小人不服。他折磨小人父母為樂,使小人全家受盡人倫之苦,為何他卻能痛痛快快一刀斃命?小人不服!”
燕城王還未說話,缵缵已經走了出來,說:“那你就拿着刀照着他的肚皮戳!他這麼厚的皮肉,一刀下去未必緻命。你心裡不痛快,就多戳他幾刀。他生了這麼大一山肥肉,你慢慢戳!”
魯邱一直都沒吭聲,這會兒有濕潤從他肥碩的身下淌出,竟然是被吓尿了。
缵缵歪着頭看了他一眼,說:“你這樣的惡人,狠毒無匹,我原以為你不會害怕。”
“天、天子……天子赦我。”魯邱說話時也沒有多少底氣,雙眼瑟縮地盯着燕城王,肥碩的體态讓他也沒有閃躲逃避的餘地,隻能笨拙地喃喃,“天子赦我。”
“割了他的舌頭。”燕城王突然說。
燕城王的反應讓謝青鶴覺得,這件事裡應該有一些不為人知的内情。
比如,十多年前,天子為什麼非要特赦魯邱。比如,将死之時,魯邱為什麼強調天子特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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