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全是男人并沒有女醫,莺莺隻能親自為顧曼如處理身上的傷,但她并不懂醫術,望着姑母肩上還在冒血的傷口,手足無措之際門外敲門聲起:“顧夫人,我可以進來嗎?”
顧曼如拉好衣服,臉上落寞一閃而過,“進來吧。”
其實這個時候,周子善過來并不妥當,有他在莺莺更加不知該如何為姑母治傷。
周子善心思細膩又豈是粗心之人,他此時過來自然是有他的用意,見莺莺攥着上藥對他欲言又止,周子善幹咳一聲道:“若顧夫人不介意的話,子善可為夫人上藥。”
他雖然不會醫,但上藥包紮這種事懂得比莺莺多。
顧曼如怔怔望了他一眼,良久後才道了聲好。
有周子善在,莺莺就放心多了,原本周子善肯主動親近顧曼如是一件喜事,但顧曼如顯得并不開心。
為了給母子倆騰出單獨相處的機會,莺莺借口尋吃食離開了。不曾想等她離開,滿屋子比先前更加安靜,空氣中偶爾隻有瓷瓶碰撞的聲音,周子善站起身道:“已經包紮好了。”
顧曼如動作遲緩拉好衣服,疏離吐出一句‘多謝’。
周子善身形一僵,勉強保持平靜回複:“顧夫人客氣了。”
明明該是最親近的母子,如今卻像是兩個陌生人。
顧曼如沒周子善那麼強大的心理,她最先崩潰哭出聲,捂着臉喊了聲:“朝鳳!”
莺莺提着餐盒正巧走到門邊,推門的動作一頓,她聽到顧曼如抽泣着問:“你當真不願原諒為娘嗎?”
房間中許久沒有聲音,莺莺正猶豫着要不要進去打圓場,顧曼如就凄涼笑出聲,“罷了。”
她說:“當初弄丢你的是我,是我癡心妄想,竟覺得你剛才喚了我一聲阿娘。”
剛剛在她中箭撲倒他時,可能是疼出幻覺了吧。
顧曼如心下已一片冰涼,想也覺得周子善不可能喚她阿娘。是她的錯,都是她的錯,這多日來顧曼如早已想明白,周子善是她的孩子又能如何,她若真心疼愛這個孩子,就不該打亂他平靜的生活,把他牽扯入皇宮争鬥。
想到即将繼位的欽容,顧曼如閉眸下決定:“你若不願見我,以後……便不見罷。”
兩個人痛倒不如讓她獨自承擔所有,她不求她的朝鳳時常伴她左右,隻求他能平安。
周子善平靜的面容出現一道裂痕,聽着顧曼如傷心的話他從未這般慌過。似有什麼東西在他心中流逝,他猛地回頭看向顧曼如,紅着眼睛問:“您又不要我了嗎?”
顧曼如愣住,看到周子善一步步朝她走近,跪在她面前又把話重複了一遍:“您是不是,又不要我了。”
這是她心念了半輩子的孩子,顧曼如又怎麼舍得不要他,她是怕他的孩子不願意接受他啊。
聽着屋内的動靜,莺莺緊繃的身體逐漸放松,在聽到周子善輕喚了一句‘阿娘’後,她不由笑了出來,隻是她沒笑多久身後的房門開了,躲閃不急的莺莺與周子善撞個正着,四目相對二人都有些尴尬。
“表、表哥。”莺莺結結巴巴喚了聲。
周子善強裝淡定輕應,他接過莺莺手中的餐盒,不太自在道:“阿娘由我來照顧,你去休息一會兒吧。”
莺莺作為表妹聽着周子善喊‘阿娘’都覺得甜蜜,更别提顧曼如了。她笑彎了眼睛,好心情調侃了一句:“表哥不是不認姑母嗎?是不是今日被姑母為你擋箭的舉動感動到了?”
周子善腳步停住,認真思考了番道:“不是。”
應該說是比今日更早。
在顧曼如為了救他隻身前往敵營時他的心就松動了,那時周子善就在質問自己,若他的母親當真是因愧疚才重新尋他,那她完全沒必要做到這一步,更何況……她還是一國之母。
不得不說,在得知顧曼如是北域國的皇後時,周子善是震驚不可置信的,随之而來的情緒就是憤怒漠然。
身為皇後,她尋自己的兒子竟尋了十幾年未果,到底是他‘隐藏’的太好還是宮裡的人太過沒用,又或者說,十幾年來顧曼如壓根就沒想過尋他?
這樣怨憤的情緒随着顧曼如隻身來敵營就一點點消散,他眼看着顧曼如明明自己怕的要命,卻每次都在有危險時,沖在最前面護着他。心裡的堅冰早在不知不覺間融化,今日之事不過是給他的最後一擊。
罷了。
人世間有太多的過錯與無可奈何,若總揪着那一兩次的過錯執着一輩子,到頭來苦的還是自己。
莺莺似懂非懂,她隻明白一件事:“以後我是不是可以光明正大叫你表哥了?”
“周表哥?”
“朝鳳表哥?”若周子善自幼長在宮裡,莺莺喊他一聲鳳哥哥也不足為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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