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朱妙妍當時就發現了,隻是沒有明說而已。
可是趙詩華該怎麼解釋呢?那是一段太過漫長而沉重的往事,應該留在放假前的最後一個晚上,宿舍熄了燈後大家将睡未睡之際,才敢偷偷說出來的秘密。
趙詩華并非不信任朱妙妍,畢竟關系好的朋友才會談論類似的問題不是嗎?她既慶幸跟朱妙妍變得越來越親近,同時卻又感覺到兩人之間隐約豎起了一堵高牆。
她原本打算讓那些過去爛在心裡,現在卻硬生生被别人拉出來要自己解釋,便多少有些抗拒。
“哦,你說那一次……”趙詩華支支吾吾的,她從來都不是随機應變型的選手,臨時讓她編一個借口出來比把化學周期表從頭背到尾還要難。
兩人重又沉默了下來,連一向活潑玲珑的朱妙妍似乎都尴尬了起來,不知是否在後悔剛剛提了那個問題。她忽而想起什麼似的刹住腳步說:“我有點不舒服,得去趟洗手間。你快回去吧,說不定要開始頒獎了!”
“……嗯,好的。”
結果趙詩華既沒有去找邵一夫,也沒有去找卓思奇,而是一個人抱着三瓶飲料回到了班級所在的觀衆席。
有幾個同學過來祝賀她,她都勉強笑一下道聲謝,沒有再多說什麼,别人都以為她是太累了沒緩過來,其實她隻是在糾結手中的飲料該不該送出去而已。
就連裴納川走上前來慶賀時,趙詩華也不像平時那麼激動,反而因為剛才朱妙妍的問題更加平添了一絲憂慮,擔心自己的行為是否讓更多人産生了誤會。
就這樣思來想去的也不知呆坐了多久,突然聽到有人喊她:“趙詩華,邵一夫找你!”
對方的名字冷不丁地鑽進耳朵裡,吓得趙詩華一激靈,她掃了一眼四周,卻沒有找到邵一夫的身影:“他在哪兒?”
“底下!”
趙詩華沿着看台的階梯下到防護欄前,低頭看見邵一夫站在跑道邊上:“喂——你找我什麼事?”
對方聞聲擡起頭,由于迎光的關系而眯縫着眼睛:“趙詩華?你快下來,去領獎了。”
“好的,知道了,我馬上。诶對了,你等等!”趙詩華正準備轉身下樓時,才意識到自己手裡竟然一直拿着那瓶綠茶,她來不及思考,也沒有考慮當中的危險,雙手一扔,墨綠色的飲料瓶便沿抛物線落下去,“你接着!給你的。”
“什麼?喔!謝謝!”飲料穩穩當當地落入邵一夫的手中,他舉起瓶子給趙詩華看看,露出一臉得意的笑容,棕褐色的瞳孔在日光的映照下像透亮的玻璃彈珠球,令她不由一怔。
“哇!抛繡球咯!”路過的周信突然大聲嚷嚷道。
趙詩華的手還滞在空中,來不及縮回去。她回過頭,發現在看台的陰影處,朱妙妍、張荷還有另外幾個女生都聚到了一起,同時望着她和邵一夫,聽到周信的玩笑,紛紛忍不住笑起來。
而邵一夫則半嗔半笑着用手肘推了一下周信,若無其事地擰開瓶蓋大口喝了起來。
他倒是可以不放在心上,但趙詩華卻根本不可能做到。她的臉騰地燒紅了一片,然而并非是因為被人戳破了心事感到害羞,而是一股如烈火般巨大的怒氣直接從心底蹿上了臉龐。
腳底堅硬穩固的地面仿佛在瞬間裂開了一道巨大的口子,趙詩華根本來不及抓住身邊任何一個人或者一件東西,就撲通一下掉入深不見底的冰縫,冰冷的水逐漸堵塞住聽覺、封閉了視線,如同一隻魔鬼的手緊緊掐住自己,直至無法呼吸。
諸如此類“溺水”的噩夢好像一直都在重複着。
在整個漫長的求學階段,甚至早到幼兒園時期,每個班上都至少會有一兩對绯聞情侶。尤其到了中學的年紀,正是情窦初開的時期,少年少女們如同絨毛尚未褪盡的小企鵝,懵懵懂懂地擠在冰塊邊緣,好奇地望着海面,猶疑着是否要去更為廣闊的世界探險。
于是便有膽子大的,撲通一聲跳進水裡,或是一下子嘗到了甜頭,又或是嗆了一口水被吓得逃回到岸上;也有膽子小卻喜歡看熱鬧的,趁其不備,一個無影手把身旁的小夥伴推下海,看着對方在水裡掙紮并以此取樂。
校運會結束後全班人圍在一起拍集體照時,趙詩華就有這樣的感覺。仿佛自己是那隻不小心滑下去的小企鵝,自己在冰冷的水中拼命撲騰,岸上的同伴們卻抻長了脖子看她的笑話。
“難怪嘛,我說她當時怎麼臉紅了呢,然後就把邵一夫給趕走了,原來是害羞啊。”
“而且你注意到了嗎?趙詩華對邵一夫超級好,又借他筆記啦,還幫他倒垃圾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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