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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C閱讀網>山河表裡番外五 > 第33頁(第1頁)

第33頁(第1頁)

&ldo;族人的酒還沒醒,就被迫對敵,成群的穆塔伊出現在陸地上,那些客人們先是很震驚,而後就是用你手上拿着的那個東西驅趕它們。&rdo;長者說着,歎了口氣,&ldo;每年&lso;冬天&rso;,我守山人一族都會有很多勇士喪命,還是頭一次見到這麼厲害的武器,可是……&rdo;長者邊說,邊帶着褚桓往山洞裡面走。火光照亮了裡面山洞,褚桓陡然一驚,一股涼意順着他的脊椎骨爬了上來‐‐他看見山洞裡有幾個男人,他們或坐或站,形态不一,身上穿着已經可以擺到軍博館裡的舊軍裝,神色栩栩如生,就像一群無比精細的蠟像。褚桓驚疑不定地打量着這幾個人,然後小心翼翼地擡手翻開其中一個人的衣服,衣服裡縫着那人的番号姓名等等信息,他發現自己想得沒錯,确實是當年的老兵。褚桓不由自主地伸手探了一下那人的鼻息‐‐幾十年過去了,他們沒有呼吸,沒有心跳,也沒有腐爛,皮膚依然柔軟,身上竟然還有體溫……像是時間驟停在了那一瞬間,空氣在他們身邊凝成了看不見的琥珀。&ldo;濃霧中,他們的動作越來越慢,慢得不自然,然而自己卻完全感覺不到,我驚恐地大聲叫他們,&rdo;長老指着一個士兵,他還保持着回頭的動作,臉上的表情似乎有些茫然不解,&ldo;然後族人們眼睜睜地看着他們慢慢地凝固了。&rdo;褚桓聲音幹澀:&ldo;&lso;凝固&rso;是什麼意思?這些人……到底是死是活?&rdo;&ldo;沒有活也沒有死,&rdo;南山說,&ldo;你想,震動期開始的時候,&lso;河那邊&rso;的世界相當于是不存在的,那麼來自河那邊的人當然也是&lso;不存在的&rso;,既然他們實際上不存在,又有什麼死活的分别呢?&rdo;褚桓當場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良久,他才找回自己的聲音:&ldo;你是說,這幾個人的&lso;存在&rso;被抹掉了。&rdo;長者點點頭:&ldo;我們嘗試過很多方法,等那年&lso;冬天&rso;過去,河兩岸再次勾連,我們就用馬拉着他們的身體,想要把他們送過河,但是就在過河的一瞬間,這幾個人突然從我們的馬背上消失了。牽馬的族人吓壞了,連忙跑回來報告,卻在最開始這些人&lso;凝固&rso;的地方重新看見了他們。&rdo;同一個地方,保持着同一個狀态。他們再也出不去了。山洞裡一片靜谧,褚桓眉頭夾得死緊,好一會,他說:&ldo;我也是外人,為什麼我還站在這裡?&rdo;異界褚桓這句話把在場的兩個人都問住了。長者仔細思考了片刻,可能是沒能思考出個一二三來,顯不出自己的無所不能,多少有點掉面子,于是不屑地說:&ldo;那誰知道,也許你是個怪胎吧。&rdo;說完,他徑自走了出去,火把也沒拿‐‐這三個人中,在黑暗的地方需要照亮的可能就隻有褚桓一個人。褚桓:&ldo;……&rdo;他老人家居然還知道什麼叫&ldo;怪胎&rdo;,詞彙量不小麼。不過褚桓也會自我解嘲,他一看長老那張山羊臉,心裡就平衡了‐‐在一頭山羊眼裡,大概全人類都是怪胎。南山尴尬地幹咳一聲:&ldo;他年紀大了,脾氣不好。&rdo;&ldo;看出來了,對别人是一般不好,對我是尤其不好,&rdo;褚桓琢磨了一會,百思不得其解地問,&ldo;我有那麼招人讨厭嗎?&rdo;南山:&ldo;大概是因為你模樣很好,也很會說話。&rdo;……難不成老東西喜歡長得吓人說話又棒槌的?那完蛋了,看來隻有小芳能成為他的心頭肉了。其實在這樣的語境下,這句話換誰來說都會顯得十分油嘴滑舌,可是到了南山嘴裡,居然愣是有幾分發表重要社論的咬文嚼字,聽得褚桓完全忘了方才被老山羊擠兌的郁悶,一時間通體舒暢。褚桓蹭了蹭鼻子:&ldo;……我發現你真會誇人,又含蓄又好聽。&rdo;南山:&ldo;我阿爸也是你們河那邊的人,聽長者提起過幾次,他給人的感覺可能和你有點像吧,長者大概把對他的氣轉到你身上了,别往心裡去。&rdo;這句話裡信息量略大,褚桓發現自己代人受過,理應不忿,但是又一想……既然那是南山他爸,那受就受了吧。&ldo;至于你的問題,我不能确定,&rdo;南山慎重地說,&ldo;但我有一點猜測,這件事恰好和我阿爸也有一點關系。&rdo;褚桓取下被長者挂在牆上的火把:&ldo;好,我們出去說。&rdo;壓抑的山洞與凝固在過去的人,都讓褚桓覺得十分不舒服。褚桓一路往外走一路琢磨‐‐照南山的說法,他現在就是被困在離衣族了?他還是不能接受河兩岸是&ldo;兩個世界&rdo;的說法,盡管褚桓從小的地理就不及格,但他還是堅定地相信的地球是圓的。然而他有限的常識又沒有辦法解釋山洞裡那些非死非活的人。褚桓是個很有自覺的俗人,沒有仰望星空和思考哲學問題的習慣,他的想象力總是超脫不了眼前的一畝三分地,是個頂無趣的男人。因此這時,他完全想不出來被&ldo;凝固&rdo;的人會有什麼樣的感受。如果長者說的話是真的,他們意識不到自己在&ldo;變慢&rdo;,那現在是不是也同樣意識不到自己已經凝固了呢?對于凝固在山洞裡的老兵來說,假設有一天他們能夠複蘇,會不會感覺自己才一個眨眼的工夫,整個世界就已經滄海桑田了呢?兩人沉默地走出山洞,回到了族裡。霧氣一散,離衣族上空又是昭昭暖陽與朗朗青天,流雲乍起乍散,在遠處山巅處裹足不前,是一片讓人豁然開朗地世外桃源。但桃源裡滿地都是不安,巡邏的、表情嚴峻的漢子們就不說了,連平日裡漫山遍野奔跑的馬群都感到了山雨欲來,它們自發地跟着頭馬,聚集在人的村落附近,時而機警地四處觀望。褚桓老遠就看見那匹跟着他險些困死在河裡的大白馬,于是吹了聲悠長的口哨,大白馬通人性,走過一遭就記住了他,聽見口哨聲,居然真的向他跑了過來。它的腿依然有些跛,被&ldo;瘋狗&rdo;抓出來的傷還沒有好利索,但良駒就是良駒,它看起來還是神氣得要命。大白馬垂下頭,蹭着褚桓的手,矜持地撒嬌。正在自家院子裡幹活的春天大姐聽見動靜,轉頭看見他們倆,雙手有些拘謹地在身上抹了一把,腼腆地沖褚桓打了招呼,然後拿起斧子繼續幹活,褚桓一開始還以為她在劈柴,走近一看,才發現她家院裡地上躺了一排&ldo;瘋狗&rdo;,全都死了,而腼腆的春天大姐正一斧子一個,挨個把它們的頭剁下來。&ldo;瘋狗&rdo;刀槍不入,隻有脖子上一點地方能切進去,春天手下帶着一種熟練工的利落,用腳踩住它們的屍體,斧子刃砍向它們弱點處,一砍一個準,不用瞄準,也絕不跑偏。褚桓一時不知道該如何評價此情此景,心有戚戚然,不由得對小芳生出某種由衷的敬佩,沖春天比了比大拇指。春天伸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臉漲得通紅,感覺自己說得不好,所以有點不好意思地對褚桓解釋:&ldo;不準……就、就卷了。&rdo;褚桓愣是從零星的幾個字裡拼湊出了春天要表達的意思:&ldo;對不準脖子,斧頭就會砍卷刃了?&rdo;春天是個虛心好學的女人,聞言臉上露出茅塞頓開的表情,立刻認認真真地跟着念了幾遍。她在一地屍首分離的小怪獸中間旁若無人地開始普通話口語矯正,身上頓時有了種油然而生的天然兇殘。&ldo;穆塔伊的腦髓和血都可以當入藥,&rdo;南山在旁邊解釋說,&ldo;所以要分開處理。&rdo;褚桓想起長者給自己喝的那碗成分不明的泔水,頓時面有菜色:&ldo;治什麼的?&rdo;&ldo;腦髓制成藥膏或者藥粉可以快速止血,愈合傷口,你見過,就是以前我給你塗在傷口上的藥。&rdo;……幸好是外敷的。&ldo;那血呢?&rdo;&ldo;血是,血……&rdo;南山的神色忽然有點異樣,不自在地吞吞吐吐了一會,耳根泛起一點薄紅,最後采取了含蓄地說法,&ldo;嗯,血有别的用途。&rdo;他眼神一飄,褚桓其實立刻就心領神會了,不過他看到族長難得局促的樣子,心裡忽然覺得癢癢,很想撩撥調戲他一下,于是佯作無辜地問:&ldo;别的用途是什麼?&rdo;南山:&ldo;……&rdo;兩個人大眼瞪小眼了片刻,南山被厚顔無恥的老流氓看得臉都紅了,本來普通話就說不利索,一着急更是把到嘴邊的話忘了個精光,他的舌頭與牙難舍難分地掰扯着互相絆腳,好半晌,才磕磕絆絆地憋出一句:&ldo;問那麼多幹什麼?你又不懂‐‐我、我剛才說到哪了?&rdo;褚桓心裡抱着&ldo;不懂&rdo;倆字笑得春光燦爛,面上卻正派地接話說:&ldo;你說我的事和你阿爸有點關系。&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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