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苦澀的愛
楊詩揚回到姑姑家,見家裡空無一人,她邁步走進到浴室,把浴缸放滿了熱水,脫光衣服,隻身滑了進去。溫熱的水和香香的浴液泡沫,埋沒了她絲絨般光滑的身體,讓她感到一陣舒适,雙手不由自主地摸向小腹,一陣快感襲遍全身,使她不禁顫抖起來。
剛才周小洲的‘侵犯’讓她幾乎不能自持,隻是頭腦中的一絲理智讓她懸崖勒馬,壓抑住性沖動。作為一名醫生,楊詩揚知道人體對性的要求是自然而然的,在人類的進化的曆程中,性承載着人類繁衍的使命,它是生命的第一聲呢喃,是生命的力量之所在,長期壓抑性沖動,對人的生理和心理都十分有害,許多人會因此患上抑郁症、導緻心理扭曲,性格乖張。
由于生物學上的差異,長期的性壓抑,男性受到的損害更大。從周小洲剛才的表現,楊詩揚很容易就想到了羅帆,她清楚的記得,自己和羅帆相處的時候,羅帆也隐隐地對她有過性要求,當時女孩羞澀的心理讓她選擇逃避,使得羅帆一次次忍了下來,現在想來,羅帆當時一定是忍的很辛苦吧,這樣想來,自己的行為說是對羅帆的一種‘催殘’也不為過,既然海誓山盟,何懼以身相許。現在羅帆身在獄中,三年的刑期,性饑渴,性煎熬無異于一種折磨。為什麼當時自己沒有為心上人想一想呢?楊詩揚感到深深的自責。
剛才,在海邊,在回家的路上,在那一場白日夢中,楊詩揚有了一個決定,她決定立即回國一趟,她要面見羅帆。她聽說在輕犯中,政府考慮到人性,每個月都有一天夫妻會面日,解決犯人的性饑渴問題,楊詩揚決定利用這一個會面日,把自己獻給羅帆,同時也大膽地接受羅帆的愛,用人類最原始,最直接,最熱烈的方式,表明彼此忠貞不渝的愛。
對,她不能再等了,此時,楊詩揚歸心似箭,親近心上人的欲望無法抑制。
兩天後,楊詩揚坐上了回國的班機,經過十幾個小時的飛行,次日早上五點左右,飛機在東平市機場降落。這一趟旅行,楊詩揚沒有告訴父母,而是直接回到了自己的家中,這個房子位于中心醫院附近,是她工作後購買的一套三室一廳的單元房。房間裡暖氣很足,長途的飛行,讓她感覺有些疲憊,進屋後簡單洗漱就睡下了。下午三點,楊詩揚醒來,感覺精神已經恢複,頭腦一片清明。她洗過澡,穿上睡衣,肚子有些餓,楊詩揚叫了外賣,不一會,外賣送到,楊詩揚拿着餐盒坐在沙發上,一邊吃,一邊漫不經心地打開電視機,調到東平市新聞頻道。
突然,一條重播的新聞引起了她的注意:
記者剛剛獲悉,東平市中心醫院與美國克利夫蘭醫學中心商定,兩家醫院建立友好合作關系,今天上午10時,簽約儀式在市中心醫院小禮堂進行,雙方将互相提供遠程會診、精準治療,學術交流、健康咨詢、健康檢查及學者互訪等項目。中方出席簽約儀式的有市長黃文燦;市衛生局局長趙宏義;中心醫院院長陳志強;中心醫院全科醫學科主任羅帆……。
電視畫面中,一個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楊詩揚一下子呆住了,她呆呆的盯着電視機,一時間眼睛裡卻是什麼也看不見,耳朵裡什麼也聽不到,大腦中一片空白。這個人是羅帆,是那個令她魂牽夢繞的人,沒錯,她沒有看錯。過了好一會,她才清醒了過來,怎麼回事,羅帆不是被判入獄了嗎?這個消息是母親告訴她的,還能有錯嗎,而電視畫面告訴她,羅帆不但沒有入獄,而且還是科主任了,正在出席簽約儀式,怎麼會是這樣,楊詩揚拍了拍自己的臉頰,讓自己更加清醒一些。
一時間,巨大的驚喜讓她心跳加快,同時她也很生氣,為什麼羅帆沒有把這個天大的好消息告訴自己,哪怕是一條短信也好。轉念又一想,這件事不能怪羅帆,是她自己臨行前把手機交給了母親,羅帆找不到自己。她轉而又生自己的氣,恨自己自尊心作祟,不肯主動聯系同事和朋友們,險些誤了自己的終身。感謝上天的指引,讓自己提前回來了。
楊詩揚心花怒放,她急切地拿起手機,要給羅帆撥過去,她手指連彈,輸入号碼,剛要按下撥出鍵,突然,一個想法出現在腦際,是的,她要給羅帆一個驚喜,她要像天使一樣,突然出現在羅帆的面前,她要與他一起分享這重聚的喜悅。想到這裡,楊詩揚放下手機,看看時間,離羅帆下班還有一個小時,楊詩揚收拾起餐盒,歡快地走進衛生間,細緻地打扮起自己。她哼着不知名的小曲,感覺自己内心從未像現在這樣神清氣爽,這個冬日黃昏的陽光從未像現在這樣溫暖明媚。
‘啊,這個世界真的好美。’
她淡淡地補了補妝,梳理秀發,往身上噴了幾滴chanel香水,穿上最新款的moncler羽絨服,楊詩揚步履輕盈,容光煥發,駕車先來到超市,采購了大量的食材,她要與羅帆一起回家,兩個人一起做飯,共進晚餐,提前進入二人世界,體驗心靈的碰撞,享受愛火的洗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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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近六點,楊詩揚來到醫院對面的藍月亮咖啡館,挑了一處靠窗的位置坐下,這裡可以看見醫院的主樓,醫院大樓裡燈火通明,她抑制住打電話給羅帆的沖動,眼睛緊緊盯着全科醫學科大門,她知道羅帆會從這個門口走出來,然後去停車場。楊詩揚等的心焦,藍山咖啡香醇的味道都沒有引起她的愉悅,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過。
上天不負我心,終于,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了大樓的門口,魂牽夢繞,一旦成真,她歡呼,她雀躍,她要沖上去迎接心上人,楊詩揚雙眼緊盯住羅帆,等不及算賬,掏出一張百元大鈔塞在服務小妹的手裡,拿起手包,一陣風似得沖出咖啡館。
但是,下一秒,另一個身影讓她一下子呆立在路邊,在醫院大門的另一側,一個穿着時尚的女郎步履款款地走向羅帆,這個人是甯紅妹。隻見他們親切地交談了幾句,然後一起走向停車場,一起坐進羅帆的汽車。楊詩揚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機械地看着他們,直到雷克薩斯GS300H的尾燈亮起,汽車發動,她才醒悟,她快速沖進自己的汽車,駕車跟了上去。
GS300H在她目力所及的範圍内不急不緩地前行,不知道過去了多長時間,GS300H終于停在了太陽城小區内,楊詩揚知道羅帆的家就在這個小區裡,她在他們不遠處停住車,看着羅帆和甯紅妹兩個人從車上下來,手牽手走向那個熟悉的單元門,片刻,羅帆家所在的樓房五層窗子燈光點亮,透過窗子玻璃,楊詩揚看見兩個身影互相靠近,最後重合在一起。
楊詩揚感覺渾身冰涼,牙齒在打顫,她趴伏在方向盤上,眼淚無聲地滑落,胃部一陣翻湧,禁不住嘔吐起來。
這是那個羅帆嗎?為什麼海誓山盟言猶在耳,背叛卻來得如此徹底。楊詩揚痛哭失聲,這一刻她是那樣的無助,她是那樣的孤獨,她幾乎失去了生存下去的信心,她失魂落魄,她心如死灰,她生不如死。
都說愛情是甜蜜的,也是苦澀的,楊詩揚感到過愛情的甜蜜嗎?是的,她曾經感受過,可是,與那一絲絲甜蜜對比,此時愛情的苦澀卻是山呼海嘯般席卷而至,是10的100次幂那樣的龐大,令她不能承受,令她崩潰。
楊詩揚幾乎是靠本能把車開回家,她打開後備箱,把買到的食材統統地扔進垃圾桶,回到自己的房間,一頭紮在床上,胃部還在一陣陣痙攣,感覺渾身一點力氣也沒有。
整夜,楊詩揚都是掙紮在噩夢中,她夢見在自己浪漫的婚禮上,羅帆牽着自己的手,行進在鮮豔的紅地毯上,雄壯的婚禮進行曲響在耳邊,眼前是鮮花、美酒、彩虹門和閃光燈,耳邊傳來人們祝福的聲音。突然,烏雲密布,可怕的雷鳴電閃降臨大地,一陣狂風驟雨過後,魔鬼撒旦手持巨蟒,出現在空中,無情地把自己的心上人攫取,狂笑着消失在濃濃的黑霧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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