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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頁(第1頁)

沒看到就好,陸希甯想了一晚上覺得“試探“這一行為太冒險,萬一自己演技不到位戳破了那層窗戶紙,那什麼都結束了。

霍令殊為她做過的事都被她在腦海裡細細篩了一遍,發現真的半點看不出異樣,都是以姐姐的姿态在守護她,是她想多了,也是她動了妄念。

進一步山窮水盡,退一步海闊天空。無望的事強求幹什麼,現在這樣就很好了,至于以後,她都不知道自己有沒有以後,自己的以後是多久,既然如此,那就别害人了。

陸希甯偷偷撿起情書想放進口袋,指尖觸到信封的時候她發覺不對!

暗地裡翻了一下信封邊緣,心跳加速,她看過了!陸希甯心想。

因為她将情書放進信封裡時是上下頁邊朝外,但現在變成了折痕朝外,它被人翻過,而這個翻過的人為了不讓她發現,又将信封擺出掉了在地姿勢……

她側目望着正在開車的霍令殊,心情一路跌至谷底。今早之前她才下定決心“退一步海闊天空”,将自己心思深深埋葬在心底,不念不想不害人,但此刻她好不甘心,看到了卻裝作沒看見,就沒什麼想說的,想問的?

陸希甯覺得,她比此刻綏城的冬天的還要蕭索。

駛上幹道後,車輛開始變多,車速逐漸慢下來。

回想起這一段時間自己的反複、自哀、欣喜、猶疑等諸多情緒,陸希甯覺得可笑,她會因霍令殊的一個動作,一句話亂了方寸,反之,霍令殊無論遇到什麼都是喜怒不形于色。

任憑她風吹雨打,人家自巋然不動。

又一個紅綠燈迫使她們停了車,陸希甯不知道哪來的勇氣,拿出被自己揉成一張紙的情書,展開伸到霍令殊面前,“令殊姐姐,昨天我在學校收到了這個,妍妍說這是情書,可我不知道該怎麼處理,你有什麼建議嗎?”

她以為自己一定會語無倫次,出乎意料的是,她的語氣十分淡定,好似問的不是情書,而是“令殊姐姐,你看這隻蝴蝶要怎麼編?”

霍令殊沒想到陸希甯會如此坦白,坦誠得讓她措不及防。昨晚她有想過萬一陸希甯發現她看過,她該怎麼回答,卻獨獨沒有想過陸希甯發現了,卻問的是“令殊姐姐,我該怎麼處理?”

是回答“阿甯,你還小,該以學業為重”,還是回答“若你喜歡,可以試試”?

“令殊姐姐?”陸希甯表面冷靜,隻有她自己心裡知道自己有多麼急迫以及,緊張。緊張到不自覺屏住呼吸,腦海裡的一根弦随時可能斷掉。

“阿甯,”霍令殊調整了起伏不定的情緒,使自己的語氣聽起來依然那麼冷靜,“你喜歡就好。”希望你做出的決定,都是因為喜歡,而不隻是覺得新奇與好玩。

什麼叫她喜歡就好?是說她覺得她喜歡送情書的人,并且支持他們在一起?

陸希甯緩緩依靠在椅背上,這也算是試探出了一種結果,腦海裡的那根弦沒斷,卻再也奏不成曲調。

她不是伯牙,霍令殊也不是子期,她不必絕弦,因為她們本就不是高山流水覓知音的關系,她想奏的,是《邙風》。

霍令殊一直關注着陸希甯的,她明顯感覺到小姑娘不開心了。

自己還是說錯了嗎?或者應該對她說:“阿甯,我也覺得很好,你可以試試”,她是想聽她說這句嗎?可是她有私心,她說不出這樣的話。

“令殊姐姐,我進去了。”陸希甯推門下車。

“嗯,有什麼問題及時告訴我。”霍令殊指了指手镯。

二人心思各異,一個往校門内走,一個驅着車遠離學校。

陸希甯從早讀開始就神思恍惚,中間老師點她回答問題,她連哪一道題到不知道,石頭一樣杵在當場。

下課後,老師點了她去辦公室,語重心長地說,平時學習的時候也要充分保證睡眠,如果實在困了就不要熬夜了,對身體也不好。

“你看你這黑眼圈濃的……”

接受完教育回到教室,邵思妍貼上來關切地問:“阿甯你沒事吧,早上就看你不對勁了。”

“沒事。”說完這兩個字,陸希甯重歸于沉默。

在她側後方的位置,有一個人一直看着她,好幾次想走過來,但每次都停步不前。

邵思妍逗了陸希甯一天,都沒什麼效果,“明天周六,難得不要考試,我們出去放松一下?”

陸希甯搖頭。

“阿甯,你到底是怎麼了嘛?遇到什麼問題可以說出來,沒準我能幫你呢?”邵思妍急了,這一副看破紅塵的樣子是為哪般啊?

“你幫不了我,别問了。”

“是因為那樣東西嗎?”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二人同時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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