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背後傳來一個渾厚之音:“阿彌陀佛。”
慕籬猛然回頭,隻見一青衲錫杖、眉毛胡須一片花白的老僧颔首立掌杵在賬門前。此刻若是柴素一在這裡,定會吃驚不已,因為那個消失了十八年的遊僧竟然再度出現了!
當然,慕籬是不可能認得出來的,眼下他隻為這憑空出現的僧人而驚魂未定,畢竟一個僧人是如何在未驚動任何守衛的情況下就輕易抵達中軍主賬,這實在太值得深究了。
那遊僧大約是看明白了他的懷疑,便道:“帝星有難,貧僧上承天意,特來相救,二公子不必緊張。”
“什麼?”慕籬完全不解遊僧此話之意,或者說是他一時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遊僧緩步來到慕榮床邊,颔首低眉又吐一聲“阿彌陀佛”,而後才對慕籬道:“大公子乃紫微星下凡,将來必為天下之主,命不該絕,故貧僧承上天旨意,前來相救。”
“……!”
慕籬面上雖無失态,雙眼卻驚得滾圓,偏頭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兄長,又回頭望向遊僧,一副遭雷劈的表情。
遊僧神秘一笑:“阿彌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語,終有一日,天下将因他而改寫。”
慕籬的視線在遊僧和慕榮之間來回掃了兩圈,最後終于平複了自己的情緒,将視線定格在遊僧身上。
“敢問大師,何以如此斷言?”
“天命所歸,如此而已。”
标準的神棍回答,慕籬無語一笑。
隻聽遊僧接着又道:“蛟龍得雲雨,終非池中物,大公子終有一日會君臨天下,此乃天意,而二公子你則是大公子登頂之路上不可或缺的助力。”
“……!”
慕籬又是一驚,遊僧卻仍是一派氣定神閑。
慕籬苦笑:“大師莫要拿晚輩尋開心了,就我這副病體殘軀如何能幫到兄長?能不拖累他,我就已經謝天謝地了。”
遊僧捋着胡須笑得神秘:“二公子可知,紫薇雖貴,但若無左輔、右弼相助,恐也大事難成,而其中又以左輔一曜尤為重要。”
慕籬至今所涉獵的書籍之中,對星象命盤之類接觸甚少,但也不至于全然不知,至少“紫薇雖貴,但若無左輔、右弼相助,恐也大事難成”這句,他是絕對聽得懂的。
“大師的意思是……我命主左輔,将來會成為兄長成就大業的助力?”
慕籬将坐着輪椅的自己上下掃了一遍,顯然還是無法相信。
遊僧撫須道:“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定數,終有一日,二公子你會成為大公子成敗與否的關鍵!貧僧言盡于此,二公子好生思量。”
之後,遊僧便請慕籬暫時退出營帳,好讓他單獨為慕榮施診。
再後來,也不知他獨自在月下篝火邊坐了多久,總之等到他再入賬内時,遊僧已不見了人影,而慕榮高燒已退,面色亦趨于正常,人也不再呻吟,并且難得地陷入深度睡眠。
也不知是巧合還是天意,那一日恰好是九月十六日,慕榮二十八歲生辰。
後來的日子,慕籬雖偶爾還是會想起那一夜突然出現又消失得無影無蹤的遊僧,疑惑他究竟是何方神聖,竟一夜之間便治好了所有人都束手無策的疫症,又何以那樣斷定兄長未來的宿命,更何以斷定自己的宿命。
但不可否認的是,他的内心确實因那遊僧之言而有所改變。
從前,他為不辜負父母和兄長的苦心,一直很努力地活着,但從來沒想過他這副病體殘軀要如何才能回報他們。
而今,倘若一切真如遊僧所言,那麼今後的路,他會不惜一切助兄長成就大業!
至于那遊僧,慕籬堅信他若真是他們兄弟的指路人,那麼未來他必然還會出現。
直到今夜,直到得知自身命劫真相的這一刻,慕籬對那遊僧所言更加深信不疑。他突然有種感覺,冥冥之中似乎有一張無形的網正在向他、向兄長、甚至向慕家襲來。
既有命運的牽引,那麼他的命劫便自然可化解,看來這趟巫族之行便是關鍵。
不過有一點慕籬終究還是料錯了,因為從此以後他再也沒有見過那名遊僧,直到很久很久以後,他才有了他的消息,然而那個時候,遊僧卻早已不在人世。
“母親,既是如此,就讓孩兒帶小籬去吧!就算隻有萬分之一的希望,我們也要試一試!”慕榮道。
柴素一心知巫族之行已是箭在弦上,但她還是擔心慕籬在路上會出現什麼意外,于是便對墨塵道:“不知可否請墨谷主一同前往。”
墨塵明白她的擔憂,恭恭敬敬回禮道:“請夫人見諒,老夫身有舊疾,連日奔波已有些吃不消,恐怕無法陪二公子前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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