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仔細打量眼前的人,他穿着一身灰色麻衣,卻收拾的很幹淨,長相還算周正,卻莫名覺得和周圍人很像,仿佛混進人堆裡便再也認不出來。
她很是滿意,這樣的人打聽消息是一把好手,且不會引人注意。坐下來之後,她才開口問:“夏岚找你的時候,說了是什麼事情嗎。”
“說了。”柳朝興應話。
“那我就直接開門見山了。我在外面行走不方便,需要一個人替我辦事。什麼事情我現在也說不好,雖然不一定都不一定簡單,卻都不是傷天害理的事情。隻是遇到特殊的情況,有可能有受傷的風險,你可願意?”
江婉容說完之後,眼睛便一動不動,隔着一層輕紗,仔細注意柳朝興臉上的表情。
柳朝興眉心凸起一塊,沉思片刻後又變得平坦,問:“姑娘,如果我真的出了什麼事情,可否對在下的家人照拂一二?”
能問出這樣的話,想必也不是什麼莽撞之人。江婉容心裡對他的滿意更添幾分,答應得很是爽快。“這是自然,不過我想,大多時候也不會讓你去做什麼危險事兒。”
“那邊仰仗姑娘了。”柳朝興抱拳。
江婉容此刻才注意到,柳朝興的手大得出奇,手指關節虎口的地方都有一層厚厚的老繭,顯然不是勞作留下的。
她将視線放到窗外,帷帽遮擋住她的臉,也看不清她的表情,隻是語氣裡多了幾分探究,“我瞧着你會些拳腳功夫,又正是好時候,替我辦事不覺得委屈了?”
柳朝興有幾分詫異,停頓幾秒才說:“想是夏岚沒和您說清楚,我之前投過軍,做過百夫長,練的就是騎射,後來和敵軍對壘,傷了右臂。雖及時救治,但我已經不适合軍營,前段時間才回來,準備找些活來做。且人間百事,不分高低,隻要是正當用雙手掙錢,又何來嫌棄之說,姑娘您放心。”
他眼神坦然,舉止間沒有絲毫扭捏,能說出這番話眼界與見識想是不俗。
“是我唐突了。”江婉容颔首,順便将自己的帷帽摘下來,交給一旁的绯珠,“我今日過來除了和你見一面,認認人,也是托你去做一件事情。”
柳朝興低着頭,“任憑姑娘吩咐。”
“有一個叫魏三的人,經常在聚金賭坊出沒,他是個老油子,我想知道他的背景,前段時間他和什麼人接觸,有沒有什麼異樣的地方,你可能辦到?”
“姑娘什麼時候要知道消息。”
“自然是越快越好,七日時間可夠?”
柳朝興沒有将話說滿,“小人願意試一試,隻有八分成算。”
“你有心就成。”江婉容點點頭,見事情說得差不多,正準備要離開,忽然瞧見站在一旁的夏岚,留了一句話:“我出來也有些時候,便先回去,我讓個丫鬟留下來,同你說說情況,免得到時候一頭霧水。”
她的話剛落,绯珠就将夏岚一把推出來,衆人臉上都繃着笑,要不是怕夏岚真的惱了,隻怕都會笑出聲。
夏岚雖同柳朝興沒有男女之情,卻也有一起長大的情分。她原本想是找個機會同他好好說說話,現在見衆人打趣,莫名覺得别扭。她臉頰紅紅的,索性當做不知道,裝着糊塗對柳朝興:“是姑娘讓我和你說事,你等會兒都聽清楚。”
她的話很沖,柳朝興看上她時目光變得柔和,平淡地應了一聲,紅了的耳尖洩露了情緒。
看着他們兩人這樣,江婉容也不好繼續留下來,領着兩個丫鬟離開。
不過她的心裡倒有些羨慕夏岚和柳朝興,兩人是青梅竹馬,日後若是成了親也是你情我願,相互扶持到老。
江婉容活了二十多年,頭一次覺得“愛”是一個很美好的字眼,不過與她無關就是了。她這輩子,就盼着陸謹言的德行能如傳聞中一緻,日後坐上那個位置,也将位置傳給她的兒子,不然,她也不介意對他動手。
不過還沒成親,她就已經有這種念頭,想來他們也做不成什麼恩愛夫婦。江婉容自嘲地笑了一聲,告誡自己不要想些亂七八糟的,擡腳就離開。
坐在靠窗櫃子上的譚卓宏往自己嘴裡抛着花生,斜眼看外面停着的馬車緩慢離開,回想起剛剛聽見的話,咧着嘴笑了,扭頭沖旁邊的男人說:“你這沒過門的妻子還真是有趣,和傳聞中的不大一樣。”
“傳聞中怎樣?”陸謹言挑眉問。
譚卓宏轉動着杯子,想起關于江婉容那些傳聞來,簡略地說了聲,“嚣張跋扈,锱铢必較。”
“傳聞未必當真。”陸謹言不在意的笑了笑,用蓋子刮去杯子上的浮沫,“傳聞還說我的兩個伯伯待我如己出。”
男子五官極為出衆,星眉朗目薄唇,清疏朗俊,大有儒士風采。他此刻笑起來,卻比儒士多了幾分薄涼,仿佛這世間種種皆入不得他的眼。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霍醫生,小爺有喜了+番外 穿成炮灰白蓮花後我成了萬人迷+番外 美食:擺攤賣盒飯,治愈厭食症 冥王崽崽随身帶着小奶瓶,三界大佬争着寵 我一上神,演神仙像億點怎麼了? 雲頂之弈,這人怎麼什麼都會! 秦時頌喬松 原來你暗戀我 奧特:開局獲得黑暗迪迦模闆 支柱計劃 到底誰是玻璃心? 廢太子 女配逆襲翻身[快穿] 如何讓黑化女主成為老婆【快穿】 首輔家的長孫媳 藏孕肚去随軍,凝脂美人撩翻軍爺 十佳好男人[快穿] 小嬌嬌一哭,兵王帶隊殺瘋了 嫌妻 穿成年代文裡的後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