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系統交涉的時間裡,禦辇已停在了太極殿前。衣飛石跟謝茂一起進了正殿,二人洗漱之後,就研究夜寝的問題。正殿最尊貴的那一張龍床,衣飛石當然是不肯去睡,謝茂又忍不住想和他挨在一起,于是大半夜的又讓宮人風急火燎地布置憩室卧榻。和當年在信王府謝茂故意捉弄的情況不同,這回憩室裡的卧榻邊上擡來三面屏風,圍成了一個相對私密的環境。宮人在角落裡點上一盞落地舞鶴燈,悄悄地退了下去。聽見外邊輕輕關上門的動靜,偌大的宮殿,就隻剩下屏風外邊裝鹌鹑的趙從貴守着。這也是和信王府不同的地方了。在信王府,謝茂想要和衣飛石獨處,滿屋子奴婢下人就散得幹幹淨淨,一個不留。如今當了皇帝,哪怕是臨幸後妃都必須得有人跟着。謝茂也是脾氣大,連禦史都敢杖斃的人,宮中奴婢都不敢跟他太犟着,這才隻留了趙從貴隔屏守着。謝茂不敢太撩撥衣飛石,都是血氣方剛的少年,不止他火大,衣飛石也一樣火大。真鬧起來了就怕刹不住車。可是,一直到二人都上床躺下,蓋好了薄被,衣飛石也沒有什麼表示。這讓謝茂覺得奇怪極了。往日同寝,衣飛石都會明示可以為他侍寝,多半還會主動寬衣。這回許久不見,終于同床共枕一次,小衣居然這麼安靜?——莫不是那日在大理寺獄和小衣說得太生硬,惹小衣生氣了?這個揣測讓謝茂有點睡不安穩。他既不希望衣飛石在未定情之前撩撥自己,又不希望真和衣飛石說僵了。那日衣飛石主動說自己不小了,他卻硬邦邦地撂出一句“朕說你小,你就是小”。當時不覺得什麼,這幾日相處也覺漸入佳境,他都沒想過,萬一那天拒絕得太生硬,可能傷了小衣的自尊心呢?第一次這麼舉棋不定的謝茂睜着眼睛想了很久,才試探着問:“被子是不是薄了些?”守在屏風外的趙從貴剛想詢問是否需要添被,就聽見自家主子裝大尾巴狼的下一句話,“不如小衣睡到朕這被窩裡來。”咳咳。趙從貴都替自家主子着急。這都好幾個月了,人還沒弄到手!衣飛石不覺得冷。不過,皇帝說冷,不管是真冷還是假冷,他都決定聽話。悄無聲息地掀開皇帝薄被一角,衣飛石身姿很靈巧地鑽了進去。他自幼習武,輕功又好,這動作做得宛如天成,就像是一切都上天注定好的一樣。連謝茂都給他靈巧契合的身姿驚住了,心想,這就是沒生氣。若是使小性子,肯定就不肯睡過來了。謝茂一邊安下心,習慣地伸手想把衣飛石攬在懷裡。——他意外地發現,衣飛石居然還伸手想抱住他。這可讓謝茂太驚喜了,不過,他習慣把衣飛石整個攬住,占據大部分主動權。衣飛石手才伸出來,就被他往下挪了挪。衣飛石正反省自己鑽被窩的動作是不是太“靈巧”了一點,并沒有丈夫氣概,所以才想伸手學謝茂的樣子,把謝茂整個摟在懷裡。哪曉得才伸手就被撥到了下邊,隻能抱住謝茂的腰身。然後,他自己就被謝茂攬住了肩膀,謝茂輕輕一攬,他的臉就往謝茂肩上貼了貼。……算了,我現在還小。等我長大一點,他就讓我抱了。衣飛石隐隐覺得有點不對,可是謝茂一直以來都是這麼對他,又确實嫌他太小不肯臨幸,他也想不出更合理的解釋了。次日清晨,天剛蒙蒙亮,餘賢從就親自護送衣飛石回了大理寺獄。謝茂多睡了半個時辰,今日十六,小朝會。他起床洗漱穿戴之後,吃了點清淡的蔬食,這才想起《箭術九說》還在自己手裡。唔,說好今早就還給小衣,居然忘記了。這會兒大概在屋子裡抓心撓肝吧?腦補了一個衣飛石坐立不安的樣子,謝茂居然忍不住笑了笑,問道:“今日可有什麼緊要安排?”這會兒在殿前回事的,乃是司禮監秉筆李從榮。他是謝茂從太後所給的心腹中挑選的大太監之一,放在司禮監中佐掌政事,平日裡也負責和内閣六部溝通。——論親近,他不如趙從貴。可他前世也是謝茂用慣的大太監,曾在司禮監掌印。這輩子司禮監沒有掌印太監,謝茂并沒有完全照着前世的印象用人。早了近十年登基,很多人的經曆都和前世不同了。連林相都蹦達出來搞事,何況其他人?他還要再看看。李從榮弓着背聲音清晰恭敬地回答:“回陛下,今日吳閣老請議黎州華林縣令滅門一案,陳閣老請議薄州興安府黃河改道事,紀閣老請議清溪侯涉間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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