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牌上刻痕潦草,最後一筆甚至劃出了長長的刻痕,有星星點點早已幹涸變黑的血迹噴濺其上。
昨夜他高燒昏迷之際喚了一夜的娘親,原來早已故去多年了。
而他與逍遙樓合作,幫謝文翰複仇,千裡迢迢而來,殚精竭力算計,不惜雙手沾血,犯下累累殺孽,所求來的也不過是這一甕骨灰罷了
“琳姨是在西甯州?”
“不,當初朔月聖地機關重重,九死一生,她是為數不多的幸存者。但之後她不顧重傷,隻身去了南疆,再回返中原之時,她已身中奇毒。尋不到救必應,無奈之下她将遺物交給了葉問天,而後便去世了。”
南疆,裴昀心念一動,“是金銀石斛?”
據傳石斛至寶雙生金銀石斛,便是生長在南疆大爻山的瘴氣密林中。
“救必應已将一切告知你了?”顔玉央瞥了她一眼。
“不錯。”裴昀坦然承認,“可是他說,你并沒有得到金銀石斛。”
“那是因為金銀石斛生養嬌貴,一離開南疆的水土便枯死成灰了。”
那池琳琅用性命換來仙草,終是沒能留下。
裴昀心中無聲歎了口氣,擡眸看向他,欲言又止,終是開口輕聲問道:
“你當初,被陰詭教抓走後是如何得救的?”
“誰說我得救了?”
裴昀疑惑:“那陰詭教殘殺孩童以練邪功,你既然落在他們手中,為何”
“為何沒死?”
顔玉央接下了她未出口的半句話,神色冰冷而詭異,輕笑了一下,緩緩道,“陰詭教之所以留我一命,是以我做血奴。”
血奴,以血供奉,命不絕則血不斷也。
當年和他一同被抓的,還有七八個孩童,他們一一在他面前被殘忍虐殺,而他卻因彼時熱毒發作,僥幸被放過。
那陰詭教教主名喚陰羅摩,因練功走火入魔而變得人不人鬼不鬼,不僅要生食童子心肝,還要隔三差五服食鮮血,否則便會全身僵硬如槁,血脈凝固而亡。顔玉央雖自身因天生熱毒而飽受折磨,但他的血卻恰好可為陰羅摩所用。
于是他活了下來,如牲口一般被關在籠子裡,鐵鍊鎖起手腳脖子,晝夜不見天日,每三天便要被割開脈搏取血一次,還要被強迫喂以千奇百怪的毒藥,以增體内毒性。熱燙的鮮血從傷口中潺潺流出,這是他活着的唯一價值,如此日複一日,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這樣煉獄般的日子,他過了整整三年。
“後來,李無方出現了。”
那身着藏青長衫的白發道士,在某一天突然闖進了陰詭教總舵,信步閑庭,如入無人之境,教衆高手如雲,卻無人能在他手下撐過三招,那令江湖人聞風喪膽的陰羅摩輕而易舉被他所擒,問話過後又被随意殺死。李無方并非懲奸除惡,亦非殘忍嗜殺,彼時他武功已是登峰造極,天下罕有敵手,高處不勝寒,凡夫俗子汲汲如蝼蟻,他揮一揮衣袖,不過順手而已。
教主一死,教衆頓作鳥獸四散逃命,隻剩一個早已被遺忘在角落中的血奴,拖着骨瘦如柴、破爛不堪的身子,蹭着一地污血,艱難地爬到了他腳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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