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再會死,也不抵他對母親的憧憬,他小心翼翼,終歸期望着這個女人可以多看他兩眼。
于是在父親嚴肅命令決不可以踏進那個房間半步的情況下,他忍不住偷偷将門打開。
他又看到了綁在椅子上的母親,她面容憔悴,可又美得十分出衆,嘴唇幹裂着,在看向陸聶琛的時候,幼年的他心裡咯噔一下,攪着手指咬住下唇。
他怕再看母親嫌惡的眼神,他不喜歡,甚至想要讨好。
“你好……”他紅着臉頰,穿着件紅色毛衣,漂亮的宛如年畫娃娃,他甚至不敢喊出母親二字,隻攤開手上藏着的糖果,“你要不要吃……東西?”
女人眼中的嫌惡和恨意并非弄虛作假,可她忽然笑了,“你叫什麼名字?”
“陸聶琛。”
女人笑笑,“我吃,但我雙手綁着,不方便,你替我解開繩子,好不好?”
第413章你為什麼會活着
他受寵若驚,尤其盯着女人臉上的笑,他心髒嘭嘭直跳,隻記着旁人母親臉上慈祥的笑容,原來自己母親笑起來,也是這般好看。
幾乎毫不猶豫的,他點頭答應,邁着步子走上前去,幾乎廢了好大力氣,才将繩子解開。
整個過程中,女人目光落在陸聶琛臉上,帶着複雜和痛楚,她手落他臉上,“聶琛?”
陸聶琛吓了一跳,這般親切的稱呼,他以為這輩子也不可能在母親口中聽到,他咬緊下唇,強忍着不讓自己哭出來,隻因父親訓過,男子漢大丈夫,不能輕易落淚。
可還是尤為貪婪的蹭着她的手指,小聲嗫喏:“母……母親……”
女人笑了笑,笑出淚水來,“你不該活在這個世界上。聶琛,陸聶琛,你為什麼要姓陸,為什麼會活着,如果沒有你,我絕不是這個下場。”
幼年時的他,自帶不懂這句話的含義,隻是不明白,為何母親帶笑,說出來的話,卻頗為責怪。
他緊盯着女人的臉,企圖從中看出來更多的情緒,隻見她忽然起身,走到窗邊,外頭風很大,她白色的衣擺随風飄蕩,他直愣愣的立在屋子裡頭,看着女人眼中帶着釋然。
“一切都該結束了。”
她道,回過頭來,“聶琛,我也隻求你長大以後,不要變成和你父親一樣的瘋子。”
他還未來得及消化,隻見那道白色的身影向後一仰,他跌坐在地上,隻聽見下頭傳來傭人的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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