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能與王家起了龃龉。
以這人的野心和對權位的看中,自不可能為了一個區區的“流言”而處置她,離間了王家與聖人之間的君臣情誼,恐怕非但如此,少了史家支持,他還得将她這位分往上升一升,好示天下:他這頂帽子,可不是綠色的。
而且,他還需要“她這天命之女”的扶持。
果然事實也依她所想,即便禦史拿出了更要緊的證物,可聖人依然聽而不聞直接将此事揭過了,直言朝堂之事,莫要帶到後宮。
正當容妃安心地笑時,孰料被送到大理寺的房二郎,被硬生生撬開了嘴。
據聞還是上一回審問林侍郎時建下奇功的典獄官司馬儒——他對刑訊頗有一套,号稱啞巴都能開口,房侑齡不過一養尊處優的公子哥兒,再能抗,又如何忍得下連硬漢都承不住的酷烈刑罰?
“臣,與容妃通奸久矣。”
被撬開嘴,後邊的事便好辦了,房侑齡破罐子破摔,連細節都交代得清清楚楚,言及聽聞容妃被一頂轎子入了宮,期間有很長一段時間他都郁郁寡歡,不過到底是聖人的女人,他再是歡喜,也不過當一尊菩薩供着。
孰料前年宮宴時,容妃突然遣人來尋,單獨示好,這般一個心上人千種風情,哀哀戚戚叙述宮中不易,房侑齡如何抗拒得?
不知怎的便抱在了一塊,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尤其偷的還是天底下至高無上那一位的女人,更給了房二郎罂粟一般的吸引力,這段不論關系一直維持到如今,直到前幾月,容妃突然遣人回絕他,房侑齡本就被她迷得神魂颠倒,隻得要求再滾上一回床,最後偷了兜兒日日不離胸口,睹物思人。
司馬儒更絕:“容妃道你不過是受刑不住,才滿口的荒唐言,二郎君可有證據?”
“肚兜。”
“這可不大夠。”
司馬儒陰測測的容長臉在此時的房侑齡眼中,便跟十殿閻王差不離,吓得險些屁滾尿流,直道:“還,還有……容妃右乳上,有一紅色小痣,形似梅瓣,風情别具。”
這話直接在金銮殿上被提,王相素來端得正的一張臉突然垮了下來,聖人面色更是奇差無比,這痣……他從前可是愛不釋手,唇舌把玩過的,這般私密的地方被知,事實如何,顯然造不了假。
偏聖人面色如此,還是打落牙齒活血吞,直言道:
“一派胡言,容妃身上潔白如雪,可從無一個梅瓣似的紅痣。”
被容妃的夫君一口否了,最關鍵證據被否了,此事自然不了了之,可刑訊司和宗人府卻又對史皇後之事查出了異議,原來關鍵證人往裡挖,明面上看着是皇後之人,可籍貫鄉裡卻都在琅琊,又挖出曾受恩于容妃娘娘,容妃一時被推上了風口浪尖……
畢竟一個女子身體上有無标記,在大庭廣衆之下被議,不說清名了,便是尊重,也極其有限。
而琅琊王氏仿佛一夕之間,被拉下神壇,被衆人熱議,百姓更是對那梅瓣似的紅痣津津樂道——
聖人嘴上不肯認,可在大部分百姓是眼裡,成了名副其實的“綠帽王”。
楊照聲名一落千丈。
也亦是他始料未及之處。
第197章沉珂去
小八樂不可支地與蘇令蠻提起京中最近流傳甚廣的這樁轶事,說到得趣處,還連連發笑。
蘇令蠻沉着臉唬她:“慎言。”
内室的琉璃宮燈在美人榻前圈出幽黃的一隅,姝麗的小婦人倚榻看書,眉目間有股淺淡的倦意和明顯的不認同。
小八立時噤聲,她說這些原也是看二娘子近來悶悶不樂,想逗人一樂的。
“小八,宮中之事可大可小,我敬王府上下,一律不得私議。”蘇令蠻語重心長,小八在她心中自然與那些個小丫鬟不同,要換了人來,恐怕立時被叉出去了。
“奴婢知錯了。”
小八垂頭,讷讷說道。
蘇令蠻面色松了松,正欲再說道兩句,門口卻傳來一陣熟悉的腳步聲,她面上立時挂起笑,人已經迎了出去。
果然一玄紫圓領朝服的玉面郎君拾級而上,大步流星地進門,帶起的衣袂隐有風雷之勢,林木和莫旌在門外停步,朝蘇令蠻搖了搖頭,示意主公心情不甚曼妙。
“回來啦。”
蘇令蠻笑盈盈地站在廊下,楊廷見她,面上神情才緩了緩,“恩”了一聲。
兩人前後腳進門,小八早識趣地出門,還順道将門阖上了,王爺在府中向來不愛閑雜人等在眼前杵着,她早習慣了。
林木笑嘻嘻地朝小八打了聲招呼,小八吐了吐舌頭,王爺的心情,還是由二娘子去安撫吧。
蘇令蠻幫楊廷将外袍解了,朝服圓領上的盤扣頗為費勁,可她早習以為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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