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鳴遊深呼了一口氣,他感覺到自己的腦神經正一跳一跳,整個腦子脹得發疼,心髒正在劇烈地跳動,像在擂戰鼓。他不知道裡面發生了什麼,或者說,正在發生什麼,嚴鳴遊伸手敲了一下門,低沉的聲音在空蕩的走廊裡回響。
“方敬弋,在裡面就說話。”
病房裡的糾纏更猛烈了,方敬弋像是被捂住了嘴巴,不停地發出嗚嗚的聲音,裡面的男人暴跳如雷,說話音量不斷提高,像一把彎刀,徹底劃破了科室裡的寂靜。
嚴鳴遊毫不遲疑地按下門把手,推開門站在門口。
穿着病号服的男人站在方敬弋的身後,右手捂住方敬弋的嘴巴的同時手臂用力地扣住方敬弋的脖子,小臂肌肉線條明顯突出,左手緊握着一把小刀,刀尖抵在方敬弋後頸的腺體處,這個姿勢讓方敬弋不得不昂起頭,捂在他嘴上的手用力過度,掐得他雙頰發紅,呼吸困難。
男人面目兇惡,扣着方敬弋往後退了幾步,警覺地看着嚴鳴遊。
房間裡的場景讓嚴鳴遊差點失去理智,耳朵轟鳴,他壓下心裡的躁動,保持平靜,為避免激怒持刀的男人用盡可能不帶感情的語氣說話:“不管怎麼樣,先把刀放下。”
嚴鳴遊嘗試往前走了一步,這個動作顯然讓男人有些驚慌,拿刀的左手把刀尖更加逼近了腺體,捂住方敬弋嘴的手卻有些脫力,方敬弋抓住了機會,兩隻手伸上去死死地掰住男人的右手手腕,伸長脖子,擺脫了男人的捂住嘴的手,大口呼吸,男人惱羞成怒,扣住方敬弋脖子的手臂收緊,惡聲威脅:“你如果再動,我就把你的腺體挖出來!”
“我之前已經告訴你了,”方敬弋喘着氣,“我并不是要故意切除你的腺…”
“我知道你是故意的!”男人暴跳如雷,“你算什麼醫生?憑什麼要切我的腺體?”
方敬弋被男人的手臂勒得想嘔,氣力不足地為自己辯駁:“如果我不切你的腺體,你就會死…我沒有辦法…”
死這個字似乎吸引了男人的全部注意力,嚴鳴遊看着男人明顯一愣的神色,趁他沒能注意到自己,不動聲色往前挪了兩步。
“我現在和死有什麼區别?”男人笑了兩聲,咬牙切齒,“沒了腺體,和死有什麼區别?”
“為什麼沒了腺體就和死沒有區别?”嚴鳴遊出聲發問,“腺體真的有那麼重要?”
男人被這個問題問得有些難過起來,無奈的表情從臉上一閃而過,沒過多久又用嫉妒的眼神打量嚴鳴遊。
“你懂什麼?沒有腺體的人不就是怪物嗎?不是A,不是O,也不是B,”男人語氣裡恨意滔天,“别人會戳着你的脊梁骨,罵你是怪物,是不入流的東西…”
“你不是怪物,”嚴鳴遊認真的看着男人,“你隻是因為意外,為了保住生命,而必須丢棄腺體。”
因為說話轉移了注意力,男人的手臂稍微放松了點,方敬弋迅速地汲取着空氣,鎮定下來,語速很快地附和嚴鳴遊:“你的腺體在送進醫院的時候就已經嚴重損壞,我在力所能及的範圍裡進行了救治,但它已經差不多全部壞死,隻能進行切除,否則你會有生命…”
“你閉嘴!”男人低頭朝方敬弋低吼,聲音很大,方敬弋身體抖了一下,又很快冷靜下來,緊閉嘴巴,嚴鳴遊再次往前走了兩步,這是間單人病房,通過四步的前進,嚴鳴遊已經離男人比較近了,他清楚地看到男人握刀的左手有不正常的抖動,刀尖無法精準地對準腺體,像是手臂肌肉受傷而導緻的肌肉無法長久用力。
男人顯然也注意到了嚴鳴遊的逼近,崩潰地大喊:“你後退!否則我殺了他!”
刀鋒挪至方敬弋的喉口,一刀割下去,大動脈就會出血,方敬弋開始不可控制地發抖,他殘存了一絲冷靜,看向嚴鳴遊。
“殺了他,你會坐牢。”嚴鳴遊呼吸急促,他死死地盯着男人的左手,大腦飛速思考如何再次逼近男人。
“我不怕坐牢!”男人大喊,涕淚橫流,理智已經在崩潰的邊緣,“我已經是個死人了!”
嚴鳴遊深吸一口氣,再次勸告:“你還有家人…”
“你的妻子,”方敬弋聲音發抖,“她每天都來看你。”
男人遲疑起來。
一瞬間的遲疑,嚴鳴遊腦内轟轟作響,跨步過去死死拽住男人左手手腕,手臂肌肉鼓起,力度極大,指骨和男人的腕骨相撞,虎口卡住男人的手腕,往自己的方向扯,刀鋒被拽離方敬弋的脖頸,方敬弋反應過來,用力推開男人的右手臂,嚴鳴遊一直壓制着的怒氣上湧,捏住男人的手腕向下按,骨骼清脆作響,男人左手手指脫力,刀掉在地上,方敬弋把刀踢遠,窗外傳來警笛聲,嚴鳴遊提起腿膝蓋狠狠撞在男人的腹部,一聲悶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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