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琅考慮得挺周全,計劃也看似萬無一失,在虎娃将要進入休兵寨之前将其追上,揚手打出了噬魂煙。他出手時虎娃還在七丈以外,噬魂煙一出,虎娃已到了馬車前。這時就看出禦器手法的神奇,虎娃已被神識鎖定,噬魂煙自然跟随而至,在其頭頂上空爆散傾瀉。宮琅的手法控制得非常精妙,他甚至為此自得,這并不是在軍陣作戰時讓雲霧散開的方式,而是收攏黑雲隻吞噬虎娃一人,灰霧則散開遮掩遠處衆人的視線,也阻止他人插手管閑事。遠處的商販和軍民隻看見小先生閃身沖向了馬車,身形随即被一團黑雲包裹,眼看又要被馬車撞中。然後有灰霧飄開遮擋了視線,幾名身手敏捷的軍士沖過去,卻倒在了三丈開外。緊接着有一片碧光閃過,灰霧盡散,又有五色光華掃出,那團黑雲也在光華中消融不見。當衆人再度看清小先生的身形時,他已登上了馬車,那條小狗也跑過去蹦上了車。然後馬車轉向駛進了旁邊的岔道,放馬奔騰繞過休兵寨絕塵而去。方才倒地的幾名軍士緩緩地爬了起來,而岔路口中央又躺下了一個人,正是方才駕車的那位公子。另外兩輛馬車上是宮琅的随行衛士,他們此刻才趕到,車駕當然不能從宮琅的身上碾過,衛士們趕緊停車跳了下來,有人跪在地上驚叫道:“宮琅被方才的那人所殺!”再看宮琅的前胸,有個寸許方圓的傷口透體而過,傷口邊緣有一圈放射狀的焦痕,卻沒有半點血迹。衛士們跟随宮琅而來,其職責就是保護這位公子,此刻看見宮琅的屍體,一瞬間感覺就如晴空霹靂,跪在那裡不知如何是好。寨門外的很多軍民都看見了所發生的事情,卻沒有人能看清宮琅是怎麼死的?因為大家的視線方才都被擋住了。、斬公子(下)等衛士們回過神來,又感覺天都要塌下來了。宮琅之死其實真怪不着他們,這位公子的車輕馬快,一意孤行把所有的衛士都甩在了後面,他自負修為高超且身懷秘寶,親自出手定能幹脆利索地将那小先生拿下,不料轉眼間便丢了性命。宮琅死了,衛士們當然都有責任,但是事已至此該怎麼辦呢,他們在驚慌中開始商量,是否要分成兩隊?一隊人護送着宮琅的屍體趕緊回去禀報國君,另一隊人則去追拿“兇手”。剛剛将宮琅的屍體搬上一輛車,又見大道上揚起了煙塵,緊接着便聽見車馬奔騰之聲,遠方又來了兩輛車。車尚未到近前,就聽有人喝道:“公子宮琅何在?”宮琅的衛隊長也是一名三境修士,他認出了這個聲音,帶着哭腔叫道:“悅瑄大将軍,公子宮琅已被人斬殺!”就聽一聲驚呼,一道身影從奔馳的馬車中飛躍而起,如大鳥滑翔般已落到近前,來者正是鎮國大将軍悅瑄。悅瑄一眼就看見了躺在馬車上的宮琅,神識掃過便知他已沒了性命,從前胸直貫後背的那個圓形傷口,應該是被一種帶着電光神通的法器擊穿,顯然是死于鬥法。悅瑄的腦袋裡嗡地一聲,頓時就覺得頭變得老大。他在相室國軍中的地位僅次于兵正大人,同時也是一名五境八轉高手,戍邊多年很熟悉邊關一帶的情況。所以國君在情急之中,才會命悅瑄親自來追宮琅,假如換一個人,恐怕沒把握也不敢就這麼把宮琅給抓回去。悅瑄其實并不喜歡宮琅,甚至在内心深處很厭惡此人。他剛剛升任鎮國大将軍不久,前些年領軍在邊境駐守。宮琅的車駕經常出入邊關,守關将士不僅要當場放行,就連例行的盤查都要遭受呵斥。就算是國君之子,也不能擅自出入邊關,必須接受盤查,可宮琅是以孟盈丘弟子的身份,守關的軍士也不好多說什麼。孟盈丘地處相室、鄭室、巴室三國交界之地,也是國境上沒有軍陣布防的地方,實際上也不需要。因為孟盈丘不僅是赫赫有名的大派宗門禁地,而且群峰連綿山勢險峻,大軍不可能通行。三國理論上的國境線是在孟盈丘宗門道場中交彙的,孟盈丘弟子平常走動就等于在出入各國邊境,宛如單獨的另一國。但他們在自家山門内怎麼活動是另一回事,邊軍也管不着,這就像某種默認的偷越。可是宮琅的車駕經常大搖大擺地來往邊軍關卡,卻不接受盤查,則讓當時的戍邊将軍悅瑄很反感。宮琅喜歡遊獵,當然不能總在宗室的畋獵園林中胡鬧。而孟盈丘周邊一帶山巒起伏,也是個打獵遊玩的好去處。宮琅喜歡邀集一夥同門,馳騁山野追趕鳥獸,并施展種種神通以此為樂,所以經常出入邊關。更過分的是,有時他在邊關外遊獵,事先卻命車駕出境去接,他的車駕也不得受阻攔。剛開始守關的軍士還會問兩句,後來總是受到責罵呵斥,也就不再問了。其實邊關一帶也時常有孟盈丘弟子出入,隻要說明情由,守軍也不會阻攔,但總得停車接受盤查,問清楚身份、從何處來往何處去、因何事而過邊關?這是守軍的責任。也沒見誰像宮琅這樣随意縱馬穿行。宮琅名義上是以孟盈丘弟子的身份出入,那就從山裡穿啊,幹嘛還要過邊關?實際上他還是倚仗自己是國君之子,其母裳妃所出身的氏族在國中又很有勢力,驕橫慣了。宮琅今天被人斬了,悅瑄并不覺得特别傷心難過,隻是很震驚,同時又覺得很頭大,這要他怎樣回去向國君複命呢?不能隻追回來一具屍體啊,這種倒黴事怎麼讓自己給遇上了,這個宮琅,死都死得不讓人省心!悅瑄心裡這麼想的時候,已經毫不客氣地伸手去搜宮琅的身,同時喝問道:“噬魂煙何在?”“禀告大将軍,噬魂煙方才已被宮琅打了出來,便是用以攻擊那位小先生。”回答他的是一名軍士,剛剛從地上爬起來。悅瑄回頭一看,此人竟是一位很熟悉的老部下。悅瑄領軍多年,憑着一身修為境界,更重要的是憑着多年的軍功資曆升任大将軍。他不僅守過鄭室國邊境,也守過巴室國邊境,邊關的很多将士都認識他。悅瑄驚駭道:“喜丁,你也在場?剛才發生了什麼事,宮琅怎能在這裡打出噬魂煙!”噬魂煙這種東西,在民間絕對是違禁之物,不可能允許私鬥時使用的。假如是兩名修士于無人處私下鬥法打出了噬魂煙,恐怕也沒人會管。可是宮琅跑來追人,在這休兵寨門外,當衆打出了噬魂煙,膽子未免也太大了吧!那位名叫喜丁的軍士,練成了開山勁,也是軍陣中的一名小隊長,已是戍邊多年的老兵了,他認識噬魂煙,又解釋道:“宮琅使用的禦器手法,并非像戰陣中那樣爆開噬魂煙,他可能自以為手段高明,收攏噬魂煙隻攻擊小先生一人。當時我不知道他是公子宮琅,沖過來想幫小先生的忙,卻被灰霧迷倒,是小先生施展妙法将我救醒的。我爬起來的時候,小先生已登車而去,宮琅亦死在了這裡,而噬魂煙已被小先生的妙法化去,并未飄散傷及旁人。”宮琅再驕橫,也知道噬魂煙不能亂用,但他自以為有絕對的把握能控制得住,一擊得手便能将虎娃拿下了。而虎娃也知道噬魂煙這種東西絕不能失控飄散開,所以殺宮琅的同時将之化去了。喜丁當時離得最近,雖不知道兩人具體的鬥法經過,但将自己所看見的情況都告訴了悅瑄,事情發生的過程很短,幾句話就說完了。悅瑄追問道:“你敢确定,那人就是近來傳聞中的小先生?”喜丁點頭道:“是的,一位十幾歲的少年,背着麻布包裹,身邊跟着一條花尾巴小狗,與傳說中的小先生一模一樣。若先前還不能确定,見他出手施展如此妙法,便無疑了!”悅瑄的臉色變了好幾變,随即命令衛隊就在原地待命,解下了套在車上的一匹馬,跳上馬背也從寨外的岔道上絕塵而去。這一連串的變故,已讓寨門外的軍民看得目瞪口呆,平常極少能見到有人直接騎馬狂奔,大将軍的禦馬之術太精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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