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無日月,洞裡無晨昏。
後來連沈憶寒自己都不知道,他已被雲燃翻來覆去的折騰了多久,龍族那方面的精力實非人族所能比拟,更何況雲燃身具魔血。
他不是不曾示弱,想要換得片刻喘息餘裕,然而全沒料想到的是——求饒不僅沒起作用,反倒好像激發了雲燃心中的欲|念,他不開口還好,一旦開口示弱,等着的不是停歇,反倒是更猛烈更密集頻繁的侵|犯。
醒着時不被放過也便罷了,連陷入昏睡,竟也不能消停。
沈憶寒半昏半夢中隐約感覺到有個什麼東西正有一下沒一下的在他兩|腿之間輕蹭,終于忍無可忍,睜開眼來,道:“不許再碰我。”
這次的語氣很有些生硬冷肅。
換在從前,他是決不忍心用這樣的語氣同阿燃說話的,但這幾日來的經曆已經叫他明白,如今同這入了魔的阿燃說話,實在不能再用從前和那個七情封閉、欲念幾乎等同于無的雲真人交流的方式——
眼前這個半妖半魔的阿燃,行事全憑本能,他但凡和軟三分,對方便要得寸進尺一丈,半點起不到作用。
隻能黑臉。
龍尾動作果然一頓,大約是感覺到了他聲音中的情緒,竟緩緩的從沈憶寒兩腿之間收回去了。
一個簡簡單單縮回尾巴的動作,卻頗有些小心翼翼的意思,竟叫沈憶寒一時有些不忍心。
……但他也的确抵不住了。
再這樣下去,不等阿燃的發情期渡過,恐怕自己就得先交代在這,就算修行之人體質比尋常人好些,也禁不住這麼耗,更何況如今他還運轉不了真元靈力。
一人一龍此刻已經從幽潭之中挪到了岸上,也不知是因這洞中靈氣充沛、潭水更有聚靈的奇效,還是隻要交|歡,桃源心經便能自行替他恢複傷勢,他先前醒來時的傷勢已經恢複了個大半,身周各處受損的經脈也已修複,再不疼了。
……現在遭殃的成了别處。
他想坐起身來,身上卻傳來一種難以啟齒的隐秘疼痛,動作立時頓住。
雲燃見狀,将他扶了起來,沈宗主現已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甫一被他觸碰,立刻本能的心中警鐘大作,抽手便飛快縮了回來。
這麼一縮,他才發覺阿燃隻是想扶他起身,似乎并無别的意思,自己實在有點反應過度了。
說來也怪,雲燃此刻分明仍是魔的心智,也不能完全聽懂沈憶寒說話,但卻偏偏好像對他的情緒十分敏感,他面上神色未動,隻那麼靜靜看着沈憶寒,沈憶寒卻好似從他臉上看到了不解、失落、還有那麼一點點受傷。
他喉結動了動,本能的便想說點什麼話安慰他,念頭一動,卻又心想不能心軟,否則一個不留神又得重蹈覆轍,這樣的情形這幾日可不是沒發生過。
頓時一語不發,站起身來。
好在他先前将外頭幾件衣裳脫了,否則在潭水中時,搞不好便叫阿燃一并撕了
,這會子連個換的衣裳都沒有,隻能赤|身|裸|體在這山林中遊蕩,萬一被子徐或是陸師伯他們找來,看見自己這幅摸樣,他以後可真是不必再做這個妙音宗掌門了。
——也是,不知道此刻師弟、子徐、陸師伯他們怎麼樣了,師弟可是已經回到南海去了,還是諸派讨伐洞神宮的風波仍然未定?
好在如今陸師伯、師弟、子徐他們即便聯系不上自己,但他安然無恙,隻要看到門中為他點燃的魂燈不熄,他們應當也知道自己并未身死。
沈憶寒寥寥将已經曬幹的幾件衣裳穿戴整齊,他衣上法陣雖毀,但幹了後,當作凡衣穿戴,卻也完全夠用。
他穿戴時,隻把雲燃晾在一旁,好容易才逼着自己不去看他也不去理他,心中隻想着雖是在山中,可總這麼赤誠相見的,阿燃如今又全憑獸性本能行事,不發|情也發|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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